阿生眼睛一亮,總算聽到了個熟悉的名字:王莽。王莽新政結束了西漢王朝她是知道的。那如今……
“今朝也是稱漢嗎?”
“世祖光複大漢,功在千秋。”
行了,現在是東漢。世祖這個稱呼太泛濫,阿生不知道他是哪個,如果曹騰講的是“光武帝劉秀”,那她能更肯定。但目前給出的信息足夠阿生做個初步的判斷了。
她見好就收,沒有再問祖父當今皇帝叫啥之類大逆不道的問題,就算曹騰說出一個帶“劉”的名字來,她也兩眼一抹黑。原諒她貧乏的曆史知識儲備,除了劉邦、劉徹、劉秀,她還能清晰記得的就隻有劉備和劉阿鬥了。然而那已經是三國時期的人物了。
不是架空就好,至少不用擔心街頭巷尾突然跑出一個魔法師來,認真搞科學過小日子吧。
想通了這一點的阿生開始愉快地享受過年的時光。
各地的年禮陸續進京了。費亭侯府天天能夠收到遠道而來的禮物,老家沛國譙縣的、北地邊關朋友的,還有經過宮中賞賜的來自大江南北的奇貨。
阿生在其中發現了奶酪和水稻,從此她對於年禮充滿了熱情,天天拉著吉利去府庫淘寶。雖然大部分是沒什麼意義的珠寶首飾綾羅綢緞,但隻要淘下去,總能有收獲,比起困守侯府一年的收獲都大。
水稻、糯米、山藥、薏米、綠豆、紅豆……都沒有普及,但作為各地和外邦進貢的特產,還是有少量出現在了曹家的府庫中。往年這些東西不是煮了嘗鮮就是任憑腐爛了,但今年,但凡還有繁殖希望的都被阿生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年後就是春季。春季啊,希望的季節,播種的季節。
比起需要磨麵技術的麥粉,大米飯更加現實,而且米粉比麥粉好磨多了,她可以做糯米糍吃。一想到經過努力後能夠達到那樣的未來,她就開心得想哼歌:“我是一隻勤勞的小蜜蜂,啦啦啦啦啦~”
吉利沒有辦法理解阿生的遠大誌向。他喜歡北地來的小匕首,同時鄙視阿生的口味:“如意,饞嘴,羞羞。”
阿生心情好,給哥哥扮了個鬼臉,繼續在犄角旮旯裡淘她的寶貝。繒氏跟在後麵,戰戰兢兢地將阿生翻亂的物品整理好。
“咦,這個東西長得好像竹子,但又不是竹子。”阿生從一箱蜀錦後麵翻出了兩根已經枯黃的長杆樣的植物,她盯著它們看了2秒,然後大腦就炸了。“天啦嚕!我竟然發現了甘蔗!漢朝人這麼強大的嗎?”
有了甘蔗卻沒有白糖,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一場食品變革,以及,數不儘的錢!
阿生跳起來。我要去南方圈地,甘蔗水稻紅豆啊啊啊啊啊;我要去北方圈地,酸奶羊毛乳酪啊啊啊啊啊;我要去新疆圈地,日照溫差種水果還有絲綢之路帶來的新品種。
她瞬間給自己的人生作了不下二十種規劃,捧著腦袋笑成了個小傻子。活著,真好!
吉利:完了,妹妹饞傻了。
新年還有一個好處是母親的心情比較陽光明媚。曹嵩但凡要宴客,或是去朋友家串門,都隻能帶著正妻去撐場麵。於是平日裡在家中不受待見的丁氏突然就有了很高的存在感。所謂嫡妻的優越之處就是在這裡啊!
且但凡已婚婦女們湊在一起,都羨慕丁氏的運氣。“嫡長子嫡次子出生也沒幾年,肚子裡就又有了一個。名分、寵愛、子嗣都具備了,怎麼不讓人羨慕?”
雖說事實完全不是這樣,但丁氏還是麵上有光,連帶著氣色都好看不少。雖然在彆人說到“嫡次子”的時候有些尷尬,但到底也是自己的孩子。“我家二郎長得像郎君,白淨俊朗,就是胎中體弱讓人擔心。”
旁邊馬上有人勸道:“雙生子都活了下來,且長相不同,已經是祖先福佑綿長了。”
丁氏抿著嘴笑:“我就指望大郎能夠看顧他了。二郎也不需要承擔家業,將來做個風流倜儻的小郎君也不錯。”
你看,練一練,丁氏不也就會說瞎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