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邊,咳了咳,朝那發火的人眨了眨眼,挑了挑眉,笑道:“你不是喜歡我嗎?”
裴青山灰白的眸子頓時閃著精光,伸著舌頭舔了舔嘴角,捏著我的臉,道:“你願意跟我相好?”
我拋過一個桃花眼,笑道:“怎麼能不願意呢?如今我想活命還要全仰仗大王你。”
裴青山高興地上來抱著我狂親一口,歡歡喜喜地吩咐身後的兩個小嘍囉拉著我到內堂洗漱換喜服。
我笑著對兩個小嘍囉道:“兩位山爺可否鬆綁一二?將人捆著也沒有辦法換喜服啊!”
兩個小嘍囉犯了難。
我道:“今晚我和你們大王拜完堂,就是你們大王的夫人,你看你們大王多喜歡我,將來成了夫妻還不聽我的。”
他兩個表情變換,似是很讚同。
我又道:“到時候我在你們大王跟前美言幾句,你們兩個怎麼說也要往上升一升,做個小頭領沒問題。”
兩人雙眼頓時放光芒,不再猶豫,將我鬆綁,拿著大紅的鳳冠霞帔朝我笑道:“夫人請,往後小的們全仰仗夫人。”
我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被綁得有些酸疼的手腕朝他們笑了笑,道:“夫人?”
他們一臉諂媚地笑,討好地點點頭。
我一邊靠近他們倆,一邊繼續笑道:“我是你們的夫人?”
他倆連連哈哈腰,點頭便叫:“夫人……”
我揚起拳頭,幾拳頭過去將兩人打成熊貓眼,罵道:“夫你大爺的!本王從出生到現在還沒有被人當成女人過!”
再翻過身,踢了幾腳步,踩著其中一個小嘍囉的膝蓋迫使他跪下去,抓著另一個的頭,幾個響亮狠厲的耳光扇得劈裡啪啦響。
兩個小嘍囉被一下子打蒙了,這會兒才看出我是個爺們兒。
兩眼淚汪汪,剛想喊人,我伸手又來幾掌,兩嘍囉頓時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乖如孫兒。
我蹺著二郎腿坐在喜床邊上,腳尖點了點左邊小嘍囉的頭,拍了拍右邊小嘍囉的腦袋,笑道:“本王問一句,你倆答一句,要是敢說一句瞎話,小心你們的腦袋!”
“是!是!”
兩個人點頭如搗蒜。
“地牢在哪裡?”
兩個嘍囉很老實,齊聲道:“山寨後院的土窯裡。”
他們剛說完,我手如刀砍在他兩人的肩胛骨處。
兩個人頓時眼往上翻白,昏了過去。
我脫下其中一個嘍囉的衣服換上,彎腰從地上摸了兩把灰抹在臉上,胡亂綁了綁頭發。
出門路過前院的時候,看到院裡麵的土匪們三五聚成一群,圍著桌子劃拳喝酒,有些已經喝得醉醺醺的,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幾個沒喝醉的扶著桌子東倒西歪,端著碗,紅著臉還在喝。
我悄悄地繞到後院,翻過院牆,跳到院裡,果然看見一個半人高的拱形窯洞。
洞口無人把守,心下疑惑:裴青山再怎麼放心,外邊也應該有個嘍囉守著。
窯洞的門很窄,一次隻能容納一個人過,越往裡麵走,越逼仄狹矮,不得不彎著腰,弓起身體向前。
走了十幾步,至拐口處,隻見潮濕的牆壁上掛著一盞青銅獠牙麵獸青油燈。
燈火熒熒,照著裡麵冷冷森森。
前麵是一個圓形稍微寬闊的台麵,周圍是鐵柵欄,中間是一個令人作嘔的水坑。
幾十條黑白相間手腕粗的銀環蛇盤成一團,伸著頭,向前吐著芯子,盤繞在腐爛爬滿蛆蟲的屍體上。
一陣猥瑣陰森的冷笑聲從拐口處傳出來,道:“你不是很橫嗎?怎麼?現在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