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婚,皇叔病急 夜間,我做了一個……(2 / 2)

我把他嘴裡的茅草取了,放在自己嘴裡叼著,看著他道:“就像現在,你送我的這根茅草,它很美麗,我喜歡它,不是因為它本身美麗,而是因為你送我的。”

這一次,他明白我在說什麼,臉騰一下紅透了,耳根雪白的肌膚緋紅緋紅。

我瞧了一眼,覺得心亂跳,熱得慌,轉身要走。

他在我身後,喏喏道:“我想玩騎馬。”

我轉過頭見那人低著頭,抿著嘴兒,手緊緊地攥著衣角,神情十分緊張,想了想,彎腰蹲下身,指了指後背,道:“上來。”

他緩緩地走過來,卻不敢動。

我攬著他的腿,陡然起身,嚇得他趕緊抱著我的脖子,哈哈大笑道:“玩什麼騎馬?哥哥背著你不好嗎?”

背上的人沒有回話。

過了一會兒,我又道:“裴然,以後誰再敢欺負你,你就說你是我墨戰的媳婦兒,他們要還敢欺負你,你告訴我,看我不打得他們滿地找牙。”

他還是沒有說話,而我脖頸處,他小頭歪著的地方,一片片地濕潤。

他就那樣趴在我的肩頭,頭埋在我的肩窩裡,哭了一路。

快到家門口時,我將他放下來,摸著滿是淚水的臉兒,道:“以後和我一起上學,知道嗎?”

他乖巧地點點頭,紅紅尖尖的小鼻子可愛極了,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還眨巴著淚花,就像小兔子一樣,看得我心頭癢癢的。

正在我要轉身走時,他突然抱過來,手摸著我的臉,道:“月淵很凶殘。”

我思忖著他的話,笑道:“你擔心我?”

他懦懦地點了點頭。

我看著他,不知怎麼的,就生了壞心,指著自己有點疼的嘴角,道:“心疼哥哥,就親哥哥一下。”

他臉兒更紅了,小小的肩膀,一直顫抖著,臉兒憋得通紅。

如雪一樣嫩白的皮上沾著些灰塵,像快滲出血來一樣,薄薄的睫毛顫呀顫地,如軟軟的小刷子一樣掃在我心上,既可憐兮兮,又極其可愛。

我笑道:“好了,不逗……”

話還沒有說完,臉頰邊上一點輕輕的柔軟,待回過神,那人兒已經不見影了,我的心也好似沒了影兒。

正呆呆愣愣地出神,一個穿著紅衣服鼻青臉腫的憤怒的破人朝我怒吼道:“墨狗子,看招!”

我剛一抬臉,半截磚頭迎麵飛來,直砸到我腦門上,血嘩嘩地流,氣得我渾身發抖,罵一句道:“瘋子!”

撲上去就打!

一夢而醒來,日上三竿,心下微歎:最近怎麼總是做夢?

動了動,想起身,卻覺頭渾渾昏昏,抬起袖子,想擦擦臉,卻發現袖子早已濕透。

過了幾日,管家和兩個小廝抬著我到院子裡曬太陽。

太陽暖融融的,不一會兒,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半睡半醒之間,聽嗩呐號角樂響,吹吹打打,十分熱鬨。

心道:我不會是到了天宮?

正思忖間,又聽得一聲聲道賀聲:恭喜恭喜。

我又心道:恭喜什麼?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道:“王爺,我們也備一份禮去道一聲賀喜。畢竟鄰裡三十年,且王爺和丞相同僚多年。”

我茫然道:“你說什麼?”

管家道:“王爺這半月臥病在床,老奴也不敢多嘴驚擾。前幾日,丞相差媒人到河東首富江百萬家提親,求娶江小姐,兩家成百年之好,今日是大喜之日。”

我怔怔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腦中一片空白,愣愣道:“裴然要成親了?”

管家歎氣道:“王爺,你要想開呀!”

我想得開。

我怎麼能想不開呢?

他要成親了,是該去恭賀。

我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踉蹌著到了廂房內,換了一身衣裳,要出門,丫鬟道:“爺,穿上鞋。”

我恍恍惚惚地躋上鞋子,到了府門前,往東走。

老管家拉住我,道:“王爺,相府就在咱們家對麵,你往哪裡去?”

我呆了一會兒,道:“我怎麼忘了?”

門前花花綠綠的人們笑盈盈地,提著禮,不正是往對麵的門裡去嗎?

我也跟著人潮湧去,管家又道:“王爺,前去恭賀,怎麼能不帶賀禮?”

賀禮?

是該有賀禮。

送什麼給他呢?

我想了好一會兒,道:“藏兵閣有一對祖母綠玉如意,這個好,他娶如意妻,我隨如意禮。”

我和管家帶著賀禮到對麵的府門時,新郎官正在舉杯與眾人對飲,見我來,滿麵春風,含著笑意,道:“你來了。”

我呆呆地望著他。

他一身大紅喜服,長長地拖在地上,明豔豔,仿若彩霞,映著宛如碧玉一般皎潔的麵龐,眉眼如畫,雋秀俊美,和我說話的時候,我感覺天像黑了一樣,周圍狂風大作,雪花飄落,搖搖欲墜,站立不穩,可,天邊明明驕陽如火,曬得人頭皮疼。

他道:“宜景,你不恭賀我嗎?”

我張了張嘴,想開口,喉嚨裡卻像有一團火,燒得我難受極了,身體也止不住往下墜,他極快地扶過來,攬著我的肩膀,在我耳邊道:“宜景,你騙得我好苦啊!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我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