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成疾的瘋愛 我心下稍微安定,匍匐……(1 / 2)

我心下稍微安定,匍匐在地,跪泣道:“陛下萬金之軀……”

天子擺擺手,笑淚著打斷道:“不要說朕是什麼萬金之軀,就是朕這會兒瘋了、死了,叔該乾什麼,還乾什麼……”

他轉身看著正麵牆流金壁上巨大的牌匾。

牌匾上寫著:建極綏猷。

太祖開國時,與群臣在太和殿議事,曾道:“天子上受皇天之恩,下護黎民之責,承天立法,撫民而順應大道。”

隨即寫下:建極綏猷。對群臣道:“將來子孫後代中,若有偏邪不立者,諸位愛卿皆可憑此匾額而廢之。”

九霄看著匾額,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道:“很久以前,朕就病了。”

他聲音沙啞乾裂,似乎火在喉間一樣,哽咽道:“病得煎熬,病得胃灼熱,病得肝膽俱裂,徹夜難眠。”

我心中悲痛,道:“陛下。”

他淚中帶笑,看著我,道:“這會兒,朕要是瘋了、死了,你即便很難過,也會披麻戴孝,在幾位皇叔的子孫裡挑選最合適的皇位繼承人,扶著他坐上龍椅,教導他,栽培他,為他耗儘心血,哪怕枯竭而死,也在所不惜。”

他安靜地望著我,道:“朕說得對嗎?”

我低頭不語。

他走過來,緩緩地靠近我,伸過手來,當我往後退的時候,像提前預知一樣,另一隻手從後麵緊緊地按著我的後頸,讓我不能動。

他指腹微涼,手指細長,輕柔地將我額前的碎發往旁邊捊了捊,目光如水,靜靜地看著我,似在等待著什麼。

我心下詫異,正感覺疑惑,突然一股熱意從脊背處竄入,湧向四肢百骸,不一會兒,額頭上沁出一層細細的碎汗。

縱然我不通藥理,也覺察出不對勁。

想起入殿時聞到的怪異香氣,頓時,四肢百骸如墜冰窖一般,呆看著禦案上的香爐,驚問道:“你在香爐裡放了什麼東西?”

他摸著我的臉,嘴唇湊到我耳邊,三分譏冷,七分戲謔,道:“你心裡清楚,不是嗎?”

我急火攻心,怒道:“你!”

他冷冷地站起身,走到禦案後的龍椅前坐下,雙手扶著雕龍椅,居高臨下冰冷地望著我,道:“墨戰!你聽好了。既然你要君臣,那我們來做君臣!

我是君,你是臣。

朕,今夜宣你侍寢!”

我心中悲憤交加,想站起身,卻渾身無力,扶著案幾邊沿,怒目階上的人,厲聲道:“符九霄,你放肆!”

“放肆?”

那人哈哈大笑,從龍椅上下來,到我麵前,白冷細長的手掐著我的下巴,將我仰麵按在禦案上,俯視譏諷道:“何來放肆?你是忠臣,難道不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嗎?”

我目如烈火,淩厲道:“你敢?!”

他睥睨而視,鳳眸含譏冷,道:“朕有什麼不敢?朕就是做了,你又能怎樣?逼宮篡位?廢了朕?還是弑君呢!?”

我痛極憤極,拖著身體往後退。

他步步緊逼,一直將我逼到牆角處,笑道:“躲啊,你繼續躲,躲不過了吧?”

他捏著我的下巴,湊得極近,鼻息溫熱,臉幾乎貼著我的臉,調笑道:“朕也不是不通一點人情,你若應允了,朕就下詔放了嚴廷,將北境王趕回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