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佞 半年前,九霄帶兵北上,抵禦李鰭……(2 / 2)

太祖麵生慍色,語氣帶怒,道:“你我起義的時候,離兒和她的父親散儘家財,幫助我們招兵買馬,後來在清平之戰與我們失散,帶著均兒四處逃亡,顛沛流離,幾經生死,不過臨終喝了幾碗湯,讓你這樣叨叨念?”

我爹不敢再多言。

太皇太後去後,太祖鬱鬱而傷,時常悲咽哀哭。

武良便扮作醜兒,每日裡想儘辦法令太祖開懷。

一年多後,太祖心緒漸漸好起來,加封武良正三品保和殿大學士,日益重用。

武良居高位後,增科添職,將原本隻有一百多人的上京文官下官增至二百餘人,又邀請各地氏族大家的嫡係之子不必科考,入京掛職,瘋狂地攫權,同時賣官鬻爵,猖獗地斂財。

群臣上書,奏請太祖,表武良為相國。

太祖允。

此時,武良年僅三十,官居相國,已是文官之首。

我爹常年在外征戰,久不回京,回京之後,連夜奏諫太祖道:“武良野心勃勃,恐有害社稷,當及早除之。”

太祖以為我爹多心,容不下人,哂笑道:“貌比天下的墨安也有嫉恨他人的時候嗎?”

我爹羞憤而去。

至太祖離世,太宗繼位,武氏門生已遍布朝野,再想剪除,已經幾乎不可能了。

又逢離洲發大水,數十萬生靈遇難,無數房屋倒塌,良田皆被淹沒摧毀。

民,無處安身,四處逃竄,

盜窩四起,山賊猖獗。

我爹一邊平亂,一邊賑災,洪水過後,又帶著百姓重建家園,三年未歸。

後鎮江流民起亂,南王叛變,北境頻繁起兵,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我爹終日四處奔走,不在朝堂,也未曾歸京。

等他返回京師之時,發現朝中多半官員已被武氏門生替換,

太宗病魔纏身,命不久矣,我爹悲慟欲絕,痛苦自責,後在平康陽剿匪之時,舊疾複發,病逝途中。

我爹逝世不到一月,太宗也隨之而去,留下我和九霄。

九霄繼位之後的第七天,

太宗出殯,

群臣百官披麻戴孝,卯時從皇宮出發,至京城近郊的景山皇陵。

我令刀斧手暗藏在陪葬的棺材裡,讓將士剃了頭發扮作和尚混在誦經超度禮隊裡,命精銳部將帶著軍火器械潛伏在皇宮附近的地道內,城中也有安排,一路上暗中觀察。

九霄初登大寶,年歲又小,

群臣百官齊出皇城,

皇宮內守衛空虛,

城中戒備鬆散,

這是一個逼宮篡位的絕佳時機,

但,武良沒有行動。

此後,朝堂之上,風起雲湧,我與武良之間的鬥爭從暗處到明處,

他見我如眼中釘,肉中刺,

我見他也一樣。

常言道:人越老越清心寡欲,武良相反,年齡越大,野心越大。

九霄弱冠之時,武良已經七十五歲,

不僅想奪得皇位,還想長生不老。

每日上朝,一幫武氏門生前擁後簇,看著他的臉色奏本,

下朝後,令家丁四處販賣少男少女,修仙煉丹。

如今還差兩歲就八十了,

這樣一副老骨頭,

牙齒脫了的沒剩幾個,

還不死心。

趁著九霄禦駕親征之際,帶著一幫豢養的死士私兵,侵占京闕。

我正想著,

耳邊聽見有人喊道:“快看!城樓上有弓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