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心動的皇帝小夫郎啊! 他抬起頭,……(1 / 2)

他抬起頭,癡癡地望著我,淚如泉湧。

青春俊儀的人,猶如一朵清晨含雪盛開的白梅花,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梅花暗香,眸子晶瑩剔透,清淺如雪,薄唇上沾著些湯汁,顯得潤澤又嫩軟,好像咬一口便會透著汁出來,十分誘人。

罷了,

綱常亂了就亂了,

君臣之禮廢了就廢了,

一身功名也讓它隨風而去,

往後,

再沒有什麼墨王,

也沒有什麼皇叔,

我已負了那抹青衫,不想再負眼前之人,

就讓我脫下戰袍,

扔了鎧甲,

棄了紅鬃烈馬,

舍了一身蟒袍官服,

去了金印紫綬。

再不憶曾經劍指天下,金戈鐵馬,

也不念王侯公爵,權勢巔峰,

不求青史留名,

也不戀三千繁華。

隻做他的妻子,

在這三丈宮牆之內,陪著他,看天邊雲卷雲舒,落日飛霞,

看他笑如春曉之花,眉目如描似畫,

他乖張偏執也好,聰慧過人也好,是我一手帶大的,該屬於我。

我低頭吻住他的唇,輕輕將他攬入懷裡,溫柔地親吻著,帶著無儘的憐惜和柔情,想把餘生的愛都給他,溫柔也給他。

懷裡人因為激動而顫抖著,哭泣不止,

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飽含淚水,癡癡呆呆地望著我,

又驚又喜又恐懼,

似怕又是一場夢,又對這夢境如此心馳神往,

帶著幾分孱弱病白的臉上緋紅一片,似嬌含羞,如粉色花蕾趁著夜色輕輕綻放一樣,盛開得美麗而動人。

在我懷裡嚀嚶喘息,兩隻白如美玉一樣的手臂,無力地搭在我肩上,身體像無骨一樣,酥酥軟軟,灘軟成泥,攀附在我身上,嘴邊一縷銀絲,暗晦而又靡麗。

我忍不住又吻上去,

他睫毛如蟬翼一樣輕輕地顫抖,帶著近乎膜拜的癡迷,揚起頭來迎合我,隨著我的節奏起舞,不敢躁動,也不敢緩慢,一心一意地配合著,似在傾訴著他的衷腸一樣,訴說著他如何的癡醉與沉迷。

我那仿佛死寂的心一點點跳動起來,奇異的心悸湧上心頭,淚慢慢滑落。

若我一早明白,

社稷不可負,

黎民不可負,

功名不可負,

萬裡河山不可負,

王侯公爵不可負,

可是,

最不該負的是那一片癡心與真情,

是他十多年來受儘淒苦,寒窗苦讀,夜夜丈量門前那兩丈三寸地,

是他一生寂寞與孤獨,守著青燈,燈下觀扇上白海棠的落寞,

若我當初能像現在一樣醒悟,

怎會負他?

怎會讓他泣血而終,一隕而亡?

這十四年,

我像一個瘋子一樣攀登著一座高不見頂的雪山,將最愛我的人遺落在山腳下,卻在登上山頂之時,看到漫天飛雪,一片蒼涼,荒無人煙。

那些年,

他到底是以何樣的心情熬過每一個夜晚?

如何在期盼和失望之間說服自己來等我?

我的裴然,

成了一把最利的刀,

時時地插在我的心口。

讓我痛得哭叫不出聲。

非要這樣慘烈的疼痛,

方能悔悟,

情之一字,比之大義,亦不可負。

我怎會一夜白頭?

又怎會生無可戀?

為何從來沒有人告訴我,刀可以穿腸過肚,情比刀利,插入心口的時候,人會肝腸寸斷,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