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武良在金鑾殿上諫言太祖將太皇太後在時收養在宮中戰死的將士之後,男的閹割成太監,女的收為宮女。
黎諍執笏怒打武良,大罵不止。
太祖卻納了武良的諫言。
黎諍氣得當場暈厥過去。
翌日,
朝堂之上,黎諍於金鑾殿前,龍椅之下,磕得頭破血流,悲泣不止,苦苦諫言,道:“泰誠與將士還在邊境苦戰,陛下安能為淫逸之樂而寒了三軍將士之心?”
泰誠是我爹的字。
太祖冷麵甩袖而去!
又過了三日,黎諍身著白衣,令人抬棺於宮門外,死諫太祖。
太祖大怒,將其踹出殿外,不納其言。
黎諍伏金鑾殿前的雕龍丹墀階上,淚流滿麵,泣不成聲,嚎啕悲哭,道:“昔日東山起義,我們五人結義為兄弟,歃血為盟,一起立下誓言,匡扶天下,拯救黎民,如今天下未定,四海不平,民猶在水深火熱之中,你卻驕奢淫逸,貪圖享樂,忘了初心,早知如此,當初我們應該推泰誠為帝。”
太祖聽罷,怒火中燒,下令命武良等人先抓了黎諍京中親眷,又命人前往漓洲捉其同宗族人,要誅殺黎諍,滅其九族。
一時,朝野震蕩,眾臣惶恐不安。
我爹在南疆打仗,聽聞後,無有皇詔,連夜策馬奔騰,直入皇宮,於舞陽門外跪了三天三夜,求來赦免詔書,騎馬狂奔至西大街菜市場,在馬上揮詔大喊道:“刀下留人!”
然而,
按察使武良、宗人府丞汪滇、通政使司月間、指揮同知譚英、四人卻充耳不聞,命刀斧手立即落刀,將黎家滿門誅殺。
黎氏一共九百四十八人,無一人生還。
我爹下馬後,抱著黎諍的頭顱,哀嚎痛哭,淚灑如雨,自此後,與武良,汪滇,月間,譚英四人結下生死仇怨。
次日,幾個開國元勳及幾十個大將和謀臣,紛紛辭官掛印,與我爹揮淚告彆,離開了京城。
我爹也傷心而去,至南疆,五年未回。
而也是在此時,武良,汪滇,月間,譚英,四人趁勢在京中拔地而起。
其門生如雨後春筍一般,瘋湧而生,接天而起。
由此,四人立下京中四大氏族不可撼動的門庭,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驚人速度侵占朝堂,掌握半壁江山的權柄。
這種境況,隨著太祖年邁,愈演愈烈。
此乃後話,暫且不表。
隻說黎諍滿門被殺之時,有一個小變故。
便是黎諍的小女兒黎卿,在黎諍任徽州太守時,出生在徽州,從小喜愛茶葉,眷戀徽州的山水茶香,不願跟著父親黎諍入京,便留在徽州,住在江府,與江家四兄妹一起成長。
武良知曉此女後,連夜帶著人,一日策馬三百裡,奔至徽州,來抓此女,帶往京城,一並斬首。
江家家主江雲山聽聞好友變故,悲淚大哭,用自己的小女兒代替好友黎諍之女,保下黎諍最後的血脈,而將自己年僅六歲的親生女兒送上斷頭台。
太祖衰末之年,四大家已經在京中立穩腳跟,漸露挾製太祖之意。
此時,太祖方才幡然悔悟,想起黎諍,又聞黎諍有女尚在人間,力抗四大家族,派人到徽州江家求娶。
然而,黎諍之女誓死不從,不願嫁給仇人之子。
我爹於殿前諫言道:“江雲山義薄雲天,其女必也有誌,可納其女為太子妃。”
太祖允之。
命皇使執皇詔及聘書、聘禮至徽州江府,聘江雲山嫡長女江靜為太子妃。
次年,黎諍之女黎卿與江家家丁白傅結為夫妻。
兩人欲回白傅老家撫州,
臨行時,
江雲山淚哭不止,贈黎諍之女黃金萬兩,珠寶數十箱,及一半家業,執黎卿手道:“我兒無論何時想歸來,老父之門隨時為你而開。”
黎卿哭拜於地,與江家二兄弟揮淚告彆。
太後講完之後,眼中蓄淚,眼眶泛紅,放下茶盞,道:“哀家這個妹妹雖然不是親的,但比親的還親。原本,爹爹想讓大哥,或者二哥娶她,留在家中,能常看見。然而,她從小隨性自由,不喜拘束,倒與我那妹夫兩人琴瑟和鳴,相得益彰。一個跳舞,一個吹簫,常常引得眾人圍觀,並隨之起舞喝彩,比喻為鸞鳳和鳴。”
我笑道:“正巧了,兒臣路過撫州之時,遇到一位姑娘,十分嫻雅美麗,善於歌舞,路人皆圍著相看,驚美絕倫。”
我剛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