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島,名字看似文藝優雅,卻暗藏波瀾。
六名賽車手,都是全國頂尖的專業車手,誰在決賽獲得第一,不僅榮譽加身,更能獲得蕭氏提供的百萬獎金,同時也會直接晉級下一屆大賽。
蕭長盈的局規則簡單易懂,她做莊,所有外圍都將在比賽前一天下注,同時,那天她也會內定好第一名是誰。
也就是說,在比賽前,每個賽車手都有機會拿到這個名額。至於這個名額花落誰家,是根據技術選還是蕭長盈喜好,沒有標準。
在此之前,這個名額的競爭非常激烈,相當於一場“爭寵”之戰。
都想做老板跟前紅人,想進蕭氏做事的人數不勝數,不是人人都能獲得機會,賽車算一個捷徑入口。
莫名其妙擠掉一個車手,俞若安有些惹眾怒,就像原本的小團隊硬塞了個外人,自然會遭遇排擠。
所以在日光島訓練的這些日子,時不時會有不乾淨的事發生。比如俞若安的車被人動了手腳,開車時刹車失靈,比如在賽道練習時,有人故意撞過來,再比如忽然有高空墜物砸來。
所有針對她的事,都發生得莫名其妙,但每次都能巧妙化解。不知是運氣好,還是她提前察覺,總之想對她下手做點什麼,難如登天。
但俞若安對這些事都置之不理,哪怕她故意被人撞到還是忍氣吞聲,她很清楚,這些事一定會傳到蕭長盈那裡。
要麼把事情鬨大,要麼就溫水煮青蛙,讓這些事慢慢累積,等到有天爆發。
日光島的事都由藍成瑾操持,這些賽車手的日常都在監控之下,裡麵發生點雞零狗碎的事情在所難免,藍成瑾也習慣了,有時候保安都不會彙報這些。
但俞若安是要進蝴蝶莊園的人,沒點本事怎麼有資格進去,藍成瑾想看看她是否會任人宰割。
要知道,當年的餘可尋可是有仇必報,剛進蝴蝶莊園受到排擠,沒多久,擠兌者就對她服服帖帖,她們甚至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直到去審問那幾個人才知道,小小的欺負差點惹來殺身之禍。
餘可尋狠絕,處理事情果敢,且毫不留情,但俞若安處處忍讓,這是為什麼?她是覺得自己是新人,不該初露鋒芒?
蕭長盈的日常除了應酬處理文件,多數時候會在蝴蝶莊園,有時候去酒莊、馬莊以及日光島賽場,陪伴她最多最近的人就是貼身保鏢許朝華。
有時候,蕭長盈會帶些美女帥哥一同遊艇,舉辦party,有時候她會獨寵一個人。自從餘可尋跳崖後,有個女人就上位了,外界常傳言她倆是一對,也有說她是蕭長盈包養的情人,眾說紛紜。
那女人就是容安琪,曾經琉璃島樂壇一姐,後來淡出大眾視線,徹底退出娛樂圈,跟了蕭長盈。
“安琪去哪了?”蕭長盈忽然覺得有陣子沒見到她了,平時隻要有空,容安琪就會寸步不離地跟著。
“額...她去日光島玩賽車了。”許朝華知道遲早瞞不住,她為什麼去日光島?還不是因為那個跟餘可尋長得一樣的女人。
蕭長盈表情平淡,永遠掛著令人捉摸不透的淺笑,帶著絲絲撩人意味,分不清她到底是怎樣的心情。
“她什麼時候迷上賽車了?”
“可能不是為了賽車,三小姐你明知故問。”
“說起來,俞若安進蝴蝶莊園的事,成瑾在安排了沒有?”蕭長盈等了幾天,還沒消息,有些好奇,因為她在期待,一旦有了期待,就會忍不住關注。
許朝華回答:“最近管理日光島亂七八糟事呢,還沒來得及,總要等到局結束,忙完吧。”
“日光島又雞飛狗跳了?”蕭長盈雖然不管,但也知道那邊會發生什麼,以前不在意,現在會想了解,有點好奇俞若安是否能夠在那種複雜環境下生存下來。
適者生存,如果搞不定那幾個車手,那就太讓人大跌眼鏡了。
“每年都有的事,今年又不太一樣。”
許朝華話裡之意很明顯,俞若安肯定遭刁難了,蕭長盈搓了搓手,說:“我去看看安琪。”
意思是她要去日光島,名義是去看容安琪,其實為了誰,許朝華看破也不敢說破。
“是,我這就備車。”
車手的越野摩托都有專門車位,日光島到處都是監控,為什麼每次俞若安的車被人動手腳,監控卻查不出任何呢?
可見她的刁難,是被默許了。
這是蕭長盈的意思,還是藍成瑾?
望著癟掉的車胎,俞若安無語至極,這種低級把戲,實在幼稚。有人看自己不爽,想整自己也不想點高級的招數?
她把車推到車保處,修理師聲稱沒空,不樂意搭理她。俞若安便自己用工具修理,不多會,被戳破的內膽就補好了,為了保障車速不被影響或是再有彆的問題,她直接換了外胎。
重新上場,她隨意溜達,可開到哪都有人擋道。
這些小事,俞若安本想息事寧人,可他們卻一直得寸進尺。
她火了。
她加速通過坡道直接越過彆人頭頂,或者開到障礙物前,突然避開讓對方撞上去,沒人趕得上她車速。
“媽的,我去。”其中一位車手準備加油門去挑釁,正想出發被攔下了,他轉頭看了看來人,情緒平複下來。
那女人身穿白色賽車服,雖然不高,但眼神卻很淩厲。
她出現後其他車手都沒再有動作,俞若安在最複雜的練習場,有山坡、障礙、急轉彎,她都開得如履平地。
白衣車手將油門加到最大,出發時前輪升空,嗖一下地衝出去,直奔俞若安。
兩人像爭山頭的虎,互不相讓。
旁邊圍觀的幾位車手歡呼起哄,隨後所有人都騎上車去“夾擊”俞若安,與此同時,蕭長盈也悄無聲息地到了。
監控看到她來,通知到藍成瑾那邊,已經晚了一步。
她過來時,蕭長盈已經見到俞若安被圍攻。
“這是車手們切磋之道?”蕭長盈平淡地問。
因為練習,俞若安今天沒有戴頭盔,蕭長盈一眼就看到了她。
“嗯,本來也不會有什麼約束,怎麼練怎麼比是他們的事。”藍成瑾依舊波瀾不驚,儘管心裡泛起隱隱擔憂,但語速還是很沉穩,“三小姐,您今天怎麼有空來了。”
“我來看看安琪,沒想到她騎摩托已經遊刃有餘了。”蕭長盈的視線落在白色賽車服上,那瘦小的身姿一看就是容安琪。
她知道容安琪偶爾會玩,但不知道她也是一身本事。
蕭長盈忽然覺得自己對身邊人,都不太了解。比如藍成瑾默許俞若安被欺,許朝華偷偷發信息給藍成瑾告知自己行程,看起來都在戒備俞若安保護自己,但她心裡還是很不爽。
她不喜歡彆人擅作主張,其他事情可以,俞若安的事不行。
“有時候您忙起來,安琪覺得無聊,就會過來玩。”藍成瑾回答。
“我讓你辦的事,這次好像效率有點慢。”
“您是說俞若安進蝴蝶莊園的事麼?莊裡我已經在安排住處,其他的事我想等賽事過了再說,畢竟目前我們最重要的就是這個局,要確保這些車手萬無一失,還得實時監控著他們以及家人,不敢馬虎。”
蕭長盈回頭看了藍成瑾一眼,笑道:“有道理,你辦事我放心。”
“您今天要不要玩玩?”
“不了,我接了安琪就走。”
藍成瑾點頭,看了許朝華一眼,她想拖著時間多查點俞若安的事,但經過層層調查,俞若安被俞家夫婦收養的事似乎是事實,除非造假之人,麵麵俱到把他們查的事全部提前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