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自己猜想的一樣,章羽凝果然跟池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可這個照片是誰送給自己的?
莫琳迪嗎?她查到線索讓莊裡的自己人送來?
這裡四周都有監控,唯一知道監控死角的可能隻有章羽凝,她總不至於暴露自己。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蕭長盈的授意。
隻有她那幾個親信可以這麼來去自如,蕭長盈不可能用個背景不乾淨的人,可為什麼要把照片給自己?
餘可尋把照片置於桌上,陷入沉思。
三張照片,三個場景,章羽凝和池念都保持著安全距離,她眼神專注,整個人呈戒備狀態,與平時氣場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說判若兩人。
餘可尋看向門口,那麼小的縫隙,從外麵怎麼塞進來的?
還是說......
她眼神驟變,冷冷地掃了房間一眼,走到盥洗台,發現收納盒的祛疤膏還在。這裡沒什麼自己的東西,除了幾件衣服和隨身帶的手機,就隻剩下這個藥了。
餘可尋撕下創口貼,望著鏡中的自己,臉上已經光滑無痕。
藥膏被她每天擠掉點,看起來在堅持用藥,她想起了章羽凝的交待,似乎是故意用這藥,給自己打掩護。
她拿起藥放鼻尖嗅了嗅,表情微變。
餘可尋一直在用個特彆的方法來判定自己房間有沒有人闖入,那就是每天噴香水。
尤其在個人物品上,所以隻要有人進來,翻過,動過,甚至帶走過,她能察覺。
她天生對氣味敏感,嗅覺很靈敏。
包裝盒上的藥水味已經沒那麼純粹,倒沾了點彆墅樓裡香薰味。她又蹲下,觀察進入衛生間的地墊,墊子上有細微的踩踏痕跡,因為她洗澡都赤腳,梳洗進來也不會踩這個墊子,所以地墊的紋理不應該亂。
確實有人進來過,餘可尋冷笑,真是把自己一言一行都監控得清清楚楚。
她回到客廳,拿著照片對著窗戶,好似在故意暴露自己的位置。
不夜城的酒店是個圍合建築,頂樓東南西方向分彆住著藍成瑾、章羽凝、容安琪。餘可尋位置在北,對麵就是章羽凝。
章羽凝房間的窗簾緊緊拉著,燈也早已熄滅。
對麵窗簾的縫隙,一個夜視望遠鏡正藏著,章羽凝根據餘可尋移動位置,調著距離,試圖看清照片畫麵,可角度不允許。
餘可尋為什麼熄燈又開燈?
章羽凝收起望遠鏡,打開電腦,一頓操作後,立馬調出不夜城四周的監控,每間房雖然沒有攝像頭,但前後陽台外圍都有紅外感應,有人走過都會報警,當然這個報警隻有章羽凝的電腦能看到。
“啪”她按下空格鍵暫停,畫麵上那個矯健身影的人終於露麵。
原來是許朝華。
他是跟著蕭長盈時間最久的人,蝴蝶莊園每個人都心懷鬼胎,隻有許朝華忠心不二,堪比蕭長盈的左右手,甚至武器。
既然出動了這個工具人,就代表這是蕭長盈的意思。
他送了什麼東西過去,為什麼要大半夜地翻陽台?
章羽凝又擴大搜索時間,發現許朝華早就在之前進去過一次,不知道帶走了什麼東西,全程鬼鬼祟祟。
看來三小姐還沒放棄調查監視餘可尋,章羽凝望著屏幕思考著,覺得自己隻能以不變應萬變。
不知道三小姐會不會給她“自由”,所謂自由就是出了蝴蝶莊園,不限製去哪,早出晚歸也無妨,但這個需要開通出入蝴蝶莊園的最高權限——指紋&人臉識彆。
她會想出去的吧,憑那身傷,也應該能拿得到這個特權,章羽凝拭目以待。
今晚,餘可尋失眠了,蕭長盈內憂外患,她受到感情影響,差點失了分寸。
她想,自己該收著點這些多餘的情緒了。
畢竟這次回來,她需要比以前更加謹慎小心。
她要麵對的不僅是城府極深的蕭長盈,還有深不可測的莫琳迪,風雲變幻的池家,她必須步步為營,小心萬分。
她該去享受一些特權了,起碼需要行走自由,才能做更多事。
養傷的這段日子,餘可尋沒怎麼出莊園,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她除了換藥複查,隻能在允許範圍內四處轉悠。
她閉著眼睛都能畫出莊園的地圖,知道哪裡有攝像頭,哪邊設置了紅外感應,甚至每個點位多少保安,裡麵一共有多少人,她也基本摸清了。
傍晚,她會用筆在紙上塗鴉,畫一些人物關係圖之類的東西給自己複盤,畫完後再燒掉。
每次她都不拉窗簾,所有的行為都在章羽凝的監視之下。
有時候餘可尋會走到陽台,就那麼站著,能站一個小時。兩人就像熬鷹,一個在暗,一個在明。
休養了差不多一個月,手臂上的石膏終於拿下,其他外傷也都已經恢複,身上一些輕微的疤痕,她也繼續用了章羽凝給的祛疤膏。
蕭長盈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有時候連莊園都不回。
同時,餘可尋也發現了個規律,如果蕭長盈不回,其他人也不見蹤影,後來才知道所有人都可以不住在蝴蝶莊園,全憑自己意願。
多數時候他們在蝴蝶莊園過夜都是因為有事商討,平日那幾人會去蕭氏集團上班,隻有餘可尋顯得有那麼點清閒。
可自己連進出的門禁都要跟藍成瑾申請,更彆提指紋和人臉識彆了。
她一直靜靜等著,蕭長盈不找自己,她也不會急。
每天她都會第一時間瀏覽本地新聞,查看時事熱點,上到國家大事,下到琉璃市八卦新聞。她看的網頁很散,關注的東西也沒有章法,但總能從裡麵找到對自己有用的東西。
在蝴蝶莊園,有一處層層安保的控製室,裡麵操控著整個莊園的網絡係統和監控係統,這裡是整個莊園的安全防線,也藏著整個蕭氏集團所有人的背景資料。
總控製室由章羽凝負責,她每天會過來檢查一次,一天中有兩個小時在這裡,兩個小時在蕭氏集團,其他時候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