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窈窈雖然走在最中間，但也最扭捏，她咬著聲音：“我們真的要打扮得這麼‘隆重’嗎……”

下午兩人追問她為什麼不來酒吧。

齊窈窈當然不會說自己在許知麵前屢次受挫丟臉的事，含糊著不願意說理由。

於是，她被架著化妝換裙子，來到了這邊……

杜楊芳說：“當然了，上次就是因為我們打扮得不夠‘隆重’，才會讓那個女調酒師看出來我們是學生，那麼欺負我們！”

朱莉聽杜楊芳重提這事，立刻看齊窈窈的臉色，見她好像沒多大反應，才嘗試辯解：“其實她也沒欺負，就是不記得微信號……”

齊窈窈本來不想摻和跟許知有關的話題，但是聽到朱莉這麼說就來氣了，“你怎麼知道她是真不記得還是假不記得？”

朱莉剛要說話。

齊窈窈又繼續說：“她就是不想給你而已！就算記得也不會給！”

朱莉變得訕訕，小心翼翼地看她：“窈窈，你這是怎麼了，突然這麼生氣？”好像沒加上微信的不是她，而是齊窈窈自己……

齊窈窈被戳中痛叫般，立刻惱火地瞪她：“我有生氣嗎？！”

她轉頭問杜楊芳：“我有嗎？”

杜楊芳輕咳一聲說沒有。

“就是，我怎麼可能會為了這麼一點小事生氣。”齊窈窈再看向朱莉，命令道：“今晚不準你去找那個調酒師！”

朱莉點點頭。

齊窈窈又說：“給我爭氣一點！！”

朱莉：“嗯嗯。”

齊窈窈卻仍不滿意，不服氣道：“天底下長得好看的人多的是，我不比她好看嗎？”

“……”朱莉小聲說：“可你倆也不是一個類型的好看啊……”

齊窈窈：“嗯？？”

朱莉改口：“那你的確是比她好看！”語氣非常肯定！

因為齊窈窈堅持，三人選了個離吧台很遠的卡座。

酒吧正熱鬨。

搖頭燈伴隨著動感的DJ晃動。

齊窈窈不準朱莉他們談許知，但酒水送來後，杜楊芳跟朱莉聊天聊地，各種話題，齊窈窈卻頻頻往吧台那邊看去。

看許知調各種漂亮的雞尾酒，看她跟哪個客人說了幾句話，說的時候有沒有笑。

年輕小帥哥來搭訕，邀請幾人去跳舞。

杜楊芳欣然應允，朱莉也挑了一個合胃口的小姐姐發展感情。

隻齊窈窈一個人興致缺缺，無論男女都不感興趣。

她讓朋友們去玩，自己捧著一杯飲料，又往吧台那邊看。

她想：隻要那邊沒人，我就過去。

可是找許知調雞尾酒的人好多。

齊窈窈一直沒找到機會。

酒吧老板的“眼線”得知貴客駕到，匆匆結束晚上的飯局，趕回來酒吧見齊窈窈。

齊窈窈看見他，問：“你們酒吧就Know姐一個調酒師嗎？”

“那當然不是。”酒吧臉上堆笑，特彆殷勤，“是輪班的，她隻在這邊工作到八點半。”

齊窈窈：“也就是說，八點半她就下班了？”

“對對。”老板想起上次齊窈窈的要求，就問：“您是需要她服務嗎？”

“服務？”齊窈窈下意識反問：“你們這還提供什麼服務？”

老板一聽就知道這大小姐誤解了，忙解釋道：“我們是正經酒吧，我指的是調酒和為您送酒水過來的服務。”

“噢……”齊窈窈想了想，說：“那你讓她根據我的心情調一杯雞尾酒。”

“您現在的心情是……”

“不高興。”

“……”老板擦擦額頭上莫須有的汗，乾笑兩聲，“齊小姐您真愛開玩笑，我讓她過來。”

齊窈窈：“不用，你就這麼原模原樣跟她說，然後也彆說是我要這杯酒。”

老板：“……哎，好的。那給您送這桌來嗎？”

“嗯。”

酒吧換了一套新的調酒器具，許知之前沒用過，多少被影響到了一點調酒的效率。

導致這幾天吧台前的客人就沒斷過。

許知正切著裝飾點綴用的檸檬片，餘光就見老板帶著接她班的調酒師走了過來。

老板：“Know，讓Kimi頂上你的工作，你先替一位客人調一杯酒。”

“什麼酒？”

“她讓你根據她的心情來調，她現在心情很不好。”

許知：“……”

許知雖然在酒吧兼職了兩個多月，但不管跟哪個客人，都沒說超過兩三句話。

能用這種“自來熟”語氣的，隻有一個人。

許知抬頭看。

各個卡座昏暗，被酒吧淩亂的燈光晃得眼花。

老板又交代：“總之，你調好後，親自給68號桌的客人送去。”

六十八號，許知有了方向，順著看去，卻見那邊卡座前的桌上立著一本酒水單，而抓著酒水單的幾根手指，指甲蓋上貼著亮晶晶的美甲。

那一瞬間，許知分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明明是麻煩上門，可又有一分隱秘的奇怪的……

總之，果然這位大小姐還是來了。

老板：“Know，Know？聽到沒有？”

“聽到了。”許知收回視線，將切好的檸檬片放進盤子裡，再拿出其中一片嵌到酒杯上裝飾，再推給客人。

不管開不開心。

這個年紀就不該出現在這種場合，還點酒喝。

許知用橙汁和少量的利口酒調至了一杯無垠沙漠，放到托盤上，給那邊送去。

齊窈窈一直躲在酒水單後麵偷看許知，老板轉達的時候她偷看，許知調酒的時候她也偷看。

等許知端著酒過來的時候，她放下了酒水單，拿起手機裝作在玩的樣子。

“您好，您點的無垠沙漠。”許知禮貌地把酒放到桌上。

齊窈窈抬頭看她，“我什麼時候點無垠沙漠了？我不要這個。”

“您不是說要按照您的心情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