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昨天晚上,一直在叫我‘哥……(2 / 2)

這是……太宰的家嗎?

我呼喚著係統,我的係統一大早卻莫名其妙開始裝死。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邊白色的紗簾肆無忌憚地灑落進來,我環顧著這間堪比夢中情房的洛可可風臥室,頭腦有一瞬的空白。

總覺得很奇怪,完全不像是他的房間。這個想法在我看見那個芭比粉的扶手軟椅後更加堅定。

——這裡,不會是我和太宰……以前住的地方吧?

我忍著劇痛下床,房間鋪著花紋繁複的波斯地毯,一直向外延伸,所有腳步聲都被吞沒了。

這似乎是一間坐落在頂層的高級公寓,位於市中心,對麵就是橫濱最高的建築——港口黑手黨總部。

意識到這裡就在mafia總部對麵的我開始心慌。昨夜鮮血淋漓的畫麵還曆曆在目,猩紅的血、迸濺的腦漿和器官組織……

我像一片寒風中的枯葉簌簌發抖。

——要離開這裡。不光要離開這個房間,要離開市中心,離mafia遠遠的。

我驚愕的隨之發現,這臥室的門怎麼是從外麵反鎖的啊?

我擰動著紋絲不動的門把手,心裡湧現出不祥的預感,和從外麵開了門的太宰撞了個正著。

他眉眼帶著冰涼笑意:“早上好呢,晴子。”

短短的時間內,我再一次受到衝擊——我盯著太宰脖頸上繃帶遮不住的吻痕,差點站不住。

我昨天晚上……對他做了什麼?!

他微微歪頭看我,眼底夜色般晦暗的情緒流瀉而出:“晴子和哥哥的感情是真的很好呢?昨天晚上,一直在叫我‘哥哥’哦?”

係統終於不裝死了,細若蚊蠅的聲音在我腦海裡響起,仿佛受到了什麼重創:【你唯一該慶幸的是你沒有喊名字,隻是喊了‘哥哥’。但是……唉。寶你自求多福吧嗚嗚嗚嗚我我我先待機去了……】

我踉蹌後退,他漫不經心向前一步,我又退一步,他再進一步,一步又一步的退、直到我退到了床邊,再無路可退。

他一直在微笑,柔和而得體的笑,越是這樣的笑卻越是讓我汗毛直立。

我鼓起勇氣仰起頭和他對視:“你聽我說……我可以解釋。”

“嗯,我在聽。”

他收起笑,聲音清冷,表情沒有一絲起伏地看著我,眼底彌漫著那般濃稠的黑暗,像是要把我的靈魂都淹沒。

“我放在心裡的,一見鐘情的哥哥,從來都是你啊,太宰。”我深深地望進他鳶色的眼眸:“兄長和哥哥的區彆,我怎麼可能分不清呢?”

“在遇見你以前……我根本沒有想過我會和男人同床共枕這件事情啊。”

我主動抱緊了他,吻上他溫涼的唇:“可不可以不要再質疑我……對你的愛了呢?”

他的手穿過我烏黑的發,低頭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吻就像他的擁抱,纏綿黏膩,我從骨頭縫裡開始融化。

那片刻著他名字的紋身也落滿了他的吻。

可是真的好痛啊。那些看不見的傷口依然在折磨著我,每分每秒每一個呼吸。

我無助地抱緊他哭泣。

他低頭吻上了我的眼睛。

令人沉溺而無法自拔的吻,睫毛被溫軟的唇瓣含住了,脆弱不堪的眼瞼被輕柔的舔舐,眼淚落入他的唇齒間,那樣親昵而潮濕的吻,我在昏沉的意識裡連靈魂都在為此而顫栗。

我無可救藥的意識到,他是故意的。

他從未相信過我說的一句話,我的一句解釋,我的一句‘愛’他。

也許他唯一相信的,隻有我失憶這一件事情。

也許今天他本來是真的不想讓我離開這個房間,但是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他改變了主意。

——他決定讓我帶著一身他的烙印,回到我和‘哥哥’的房子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