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鶯見她感激不已,忙道:“你也莫先急著寫我,你的成品也當如這案頭上的花一樣新鮮,若是不新鮮以次充好我照舊不收。”
那婦人忙點頭:“那是自然!我明日一早便將花送過去!”
鶯鶯也應下。
不遠處的蕭照也點點頭:三娘子眼光精準,做事麻利,心地善良又不過分軟弱,是個好的。
這樣的小娘子,彆說是小門小戶,就是皇親貴胄家裡做主母也使得。
剛有這樣的想法蕭照立馬掐住了:他是當真閒散了,怎有這般荒謬的想法?
蕭照忙抑住自己的心思,見她做好了生意坐上了牛車,也轉身去忙自己的公事。
鶯鶯的三個仆從本就不是蘇家仆人,是以來去也自由,鶯鶯便將奶娘母子留在了店裡,說好了明日店裡有婦人來送貨。
瞧著天色不早了她便帶著綠兒又去拜訪了春月一回。
今兒個她在花市上買了株稀罕的綠萼蘭,正好經由春月送給侯府老太君。
春月也不托大,在侯府後門外一出茶寮裡留鶯鶯聊會子天。
正值初夏,茶寮開著隔扇,殊不知被一個人瞧見了。
那個人是蘇環。
她雖然被老夫人禁足可總是能偷偷在小魏氏的幫助下跑出去與世子幽會。
世子接到她的信箋後頗為高興,很快便來樊樓與她見了一麵。
席間蘇環含羞帶怯訴說了自己對世子的仰慕之情,郜英彥格外自得,便也回應了蘇環。
兩人一來二去便常常在外麵秘密幽會。
這天蘇環與郜英彥再次幽會結束往家趕時,卻在路上瞧見蘇鶯鶯。
她眉目一挑,打量過去。
卻見蘇鶯鶯對麵那個人不正是侯府老太君身邊的丫鬟春月?
“停車!”
蘇環忙吩咐車夫。
她坐在馬車,窗簾掀起個縫小心打量,見蘇鶯鶯正與春月推搡一枝珠釵。
蘇環心裡一驚。
她放下了車簾:“那蘇鶯鶯也不傻,居然懂得給侯府丫鬟遞錢。”
隻不過為何呢?
蘇環忽然打了個激靈,她想起春月這樣得臉的大丫鬟老太君定然會給她指個好去處。
那能指給誰呢?莫非是世子?
老太君身邊丫鬟雖然尊貴,可侯府總歸是世子的,春月自然要另尋出路。而有什麼比做世子的妾室更尊貴的?
春月要做妾自然要尋個性子好家境差的主母。
彆的世子夫人候選人都出自高門,哪有蘇鶯鶯這般好拿捏?
蘇環敢打賭,比起旁的貴女蘇鶯鶯定然是春月心裡絕佳的主母候選人。
兩人一內一外,這門婚事豈不是她的了?
怪不得侯府老太君對蘇鶯鶯青眼有加,原來是背後有個人在煽風點火!
好啊這蘇鶯鶯,還真是籌謀得當!
不行,自己不能輸!
蘇環慌了神,等歸家後便備了一份金簪。
是以第二天便派人神神秘秘登門侯府請了春月來酒樓一見。
春月收到這消息後固然奇怪卻也想著對方有可能是未來主母不可得罪,便動身去了。
等到了酒樓就見蘇環在其中端坐,頭上插著金飾琳琅,春月心裡嗤笑:這個四娘子當真是個俗人。
誰知她剛坐下,那蘇環便從頭上拔下一枚金簪遞給春月:“一點薄禮,請您笑納。”
春月一臉莫名其妙,斷然拒絕:“蘇家娘子請自重。”
隨後冷著臉:“我還有事先行告辭。”便轉身就走。
她是老太君丫鬟,這些年自然少不了見許多蘇環這樣塞錢的人,不管是何動機,反正一概拒絕了事。
留下蘇環一人坐在那裡苦思冥想:
同樣是拿錢,為何收蘇鶯鶯的不收她的?
金簪總比珠釵要值錢些吧?
莫非那小蹄子給春月許下了姨娘之位?
蘇環越想越對,一下便認定了蘇鶯鶯和春月這是達成了合謀。
她想通了這關節,便開始準備下一次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