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樾從善如流,接過噴壺,蹲在地上,似又覺得不舒服,調整為半跪姿勢,仔細地往高雪栗腿上噴藥。
“下次可彆騎這麼快了,女孩子腿上留疤可不好。”許樾以仰望的角度看向坐在椅子上的高雪栗,露出一個好看的笑。
高雪栗胸腔裡的心臟已經快要跳出來,麵上卻是一片平靜,“嗯,謝謝提醒。這瓶藥剩下不多了,要不你都噴上好了,我也好買新的。”
“可以嗎?”許樾搖了搖瓶身,聽起來還剩小半瓶的樣子。
“可以的,止血藥沒什麼用量的要求,多噴點也不會有事。”
許樾對藥品一類的一向不是很了解,聽高雪栗這麼說,也就不再多問,一股腦兒地把藥全噴了上去。
“沒帶棉簽啊……哎,你怎麼了,許樾?”
許樾噴完了藥,撐著膝蓋站起來,眼前卻是一片昏花。他頭重腳輕地走回自己的座位上,“有點頭暈啊……可能是低血糖。”
“要不要緊啊?”高雪栗扔掉手中的包,扶著許樾坐下。
“好困啊,不知道為什麼……等魏旭冬買飯回來,記得叫我一聲……”
模糊中,許樾看見高雪栗勾起唇角,嘴唇一張一合,好像是在說“好”。
有點奇怪啊,許樾想。
但逐漸沉寂的意識不允許他再多想了。
……
魏旭冬回來時,不見許樾和官寧寧,連包都不見了,桌前隻剩下埋頭寫作業的高雪栗。
聽見開門的聲響,高雪栗抬起頭,見是拎著飯的魏旭冬,表情是肉眼可見的失望。
“許樾和官寧寧呢?”魏旭冬很是疑惑。
“啊,許樾說他帶著官寧寧看雪去了,就先走了……”高雪栗的聲音越來越小,頭也垂得越來越低。
魏旭冬先是感慨許樾終於對官寧寧出手了,見高雪栗這副模樣,又暗罵許樾這個渣男,就知道迫害小姑娘。
最終,滿腦子複雜的想法轉化為一聲歎息。
彆人的感情史,還是不要管了。
“這樣啊,我十分鐘後還有課,那我先走了。你……彆太難過。”
高雪栗仰著頭,眼底有微光閃爍,“謝謝你。”
她無精打采地和魏旭冬告彆,沮喪的表情卻在魏旭冬離開後消失地一乾二淨。
她在輔導班安靜地等到十點半,躲過了巡視保安的檢查,在輔導班全部熄燈後,收拾好書包,打開G207隔壁儲物室的門。
“等久了吧,許樾?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