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寧寧的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求求你，殺/了我吧……”

“聽她的吧。”高雪栗的聲音在聽筒裡顯得愉悅極了。

“不、不要！”許樾雙眼被逼的通紅，猛地站起來向高雪栗撲去，又被捆/綁他的鐵鏈毫不留情地拽回去、甩在地上。

“既然她都如此懇求了，那就滿足她的願望吧。”

高雪栗這麼說了，高凜霜也就沒有異議，摸出口袋裡的手/槍，對準官寧寧的眉心。

一聲槍響之後，萬籟俱寂。

官寧寧的眼睛還含著淚，唇角卻微微勾起。

——她解放了。雖然不甘，但比起繼續受辱，這再好不過。

許樾呆愣地看著屏幕裡飛濺的血液，看著緩緩倒地毫無聲息的官寧寧，半晌，捂著肚子，蹲地乾嘔不斷。

眼前朦朧一片，許樾喃喃地喊出官寧寧的名字。

但此後再也沒有人能回應他的這句話了。

電子屏緩緩暗下去。許樾癱倒在地上，汗水和淚水在臉上縱橫交錯。

“高雪栗、我恨你。”

高雪栗的嘴角上揚，毫不掩飾內心的喜悅。

“恨我吧，恨我也好，至少你心裡有我。”因為開心，她的尾音都在微微上揚。

“高雪栗，我詛咒你下地獄！”

高雪栗的眼睛快眯成了一道縫，身材嬌小的她在許樾眼裡，儼然成了厄命的厲鬼。

這厲鬼，已經奪走了一個人的性命。

接下來，會不會就是他？

許樾氣火攻心，幾乎喘不上氣來。

“官寧寧……”許樾喃喃自語。

唯一能陪伴他的人已經走了，他還能再堅持多久呢？

高雪栗聽見了這聲呢喃，若有所思。

“許樾，我記得……你應該是單親家庭吧？”

“父母離異，你和如今十一歲都弟弟跟著母親生活？”

許樾渾身一震，猩紅的眼眸緊盯高雪栗，恨不得在她臉上看出一個窟窿來。

“你要乾什麼！”

高雪栗歪頭一笑，乍一看人畜無害：“官寧寧死了，你一個人在這裡孤單嗎？”

品出這句話的含義後，許樾整個人都在發抖。

“你敢……高雪栗，你敢！”

高雪栗從喉嚨裡發出一聲悶笑，背身離去時，輕飄飄留下一句話。

“如果想在這裡見到他們也不是不行哦。”

“當然，這全憑你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