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我那任人欺負的孽徒。……(2 / 2)

另一人附和說:“論劍術,還是禦軒閣的人更勝一籌。”

淩雲始險些捏碎茶盞,麵上和善的笑不曾消減半分,但心裡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更勝一籌?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嗎?

他投去視線,對方的攻勢倏而變得咄咄逼人起來,招招直逼命門,倒不像是比試,而像是生死決鬥了!

打狗尚且看主人,更何況他師尊本人還坐在這呢。

淩雲始怒從心生,指間一道無形的靈力湧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附在了簡覺出身上。

那蠱毒入體不深,本身簡覺出就是魔骨,受到的侵害相對較小,再加之淩雲始暗中相助療傷,不過三招過後便恢複如常。

台上的簡覺出似乎是察覺到了身體上的轉變,出招的空隙間,遙遙向淩雲始的方向望來。

恰好淩雲始整理好思緒,抬眸,霎那間,仿佛懂了何為鮮衣怒馬少年輕狂。

簡覺出故意順著對方的意圖,出招變得懶散起來,但每當對麵快要捉住勝利的機會時,又用淩厲的殺招摧毀希望。

饒是對方再蠢,打過一陣後也發現了蠱毒失效的事,慌亂分神下,勁風襲過,凝著寒光的劍尖懸停在咽喉處。

“你輸了。”簡覺出輕輕吐出一口氣,歪頭說,“給我師尊道歉。”

那人掛不住麵,一陣青一陣紫煞是精彩,淩雲始看戲看得正起勁,他的同伴忽而高呼起來,“作弊!這是作弊!”

比試是由他們提出,如今輸了又耍賴的也是他們,此言一出,頓時有人嘀咕:真是輸不起。

修行之人聽力上佳,練劍的更是如此,那人氣結地喊道:“分明是他師尊出手幫忙才贏的!這是勝之不武!”

淩雲始隻眼瞧著,端足了做東的寬容大度,但對方並不善罷甘休,指著簡覺出告道:“我剛才看見了的!”

“他中途體力不支險些就輸了,是他師尊隔空渡靈過去才撐過去的,不然,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在座的各位神色各異,不住地去看座上優雅品茶的淩雲始,心想:這可是人家的授位禮,也太不給麵子了!

“渡去的靈力在一段時間內是可以探查到的!”他卻把沉默當作了認可,頗為自豪地說,“一查便知!”

聽到這,淩雲始頗為無奈地笑了笑,的確如此。不過蠱毒可是被他放出的靈力清得一乾二淨,自然查不出蹤跡,簡直百口莫辯。

台上那人見他無動作,咬咬牙使出靈力往簡覺出胸口拍去,然而,卻沒能得逞。

手掌硬生生在咫尺前停下,他額頭上冒出陣陣冷汗,捂住那隻胳膊緩緩蹲下,大氣也不敢出。

淩雲始起身,慢慢穿過人群來到台上,彎腰笑道:“怎麼不查了?”

弟子臉色煞白,嘴唇哆哆嗦嗦吐不出半個字,淩雲始連忙去扶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拉起他的衣袖,驚呼:“是不是方才傷到了?我看看……這是什麼?!”

小麥色的皮膚上爬滿了可怖的紫痕,仔細看去,尾端竟像是有生命力般,還不斷順著胳膊向心口處攀爬。

墨卿看熱鬨不嫌事大,在淩雲始滿意的目光下接了一句,“我對這症狀略有耳聞,是一種見效奇快的蠱毒。”

“蠱毒?那便是了。”淩雲始好整以暇地說道,“我方才那道靈力,是衝席間出現的蠱蟲而去的,怕傷了在座的各位,還當是弟子們一時疏忽,沒想到竟是你們帶的?”

大家也不是傻子,看向那兩人的目光複雜了起來。

淩雲始趁機譏諷道:“禦軒閣不是向來號稱光明磊落,以劍術為上,不是不屑於像我們清玉堂一般用毒用藥嗎?”

兩名弟子還意圖辯解幾句,一道高壯的身影風風火火地闖入,爽朗地笑道:“淩雲仙尊說得對!我們禦軒閣向來如此,今日之事,是這兩個孽徒自作主張,向您賠罪了!”

說罷,劍光閃過,尖叫下,那隻胳膊變得血肉模糊,肥呼呼的蠱蟲還在地上扭來扭去。

在場鴉雀無聲,連暗中動手腳使蠱蟲反噬的淩雲始都愣住了,來人卻平淡得像是隨腳碾死了一隻螞蟻,“孽徒,還不磕頭謝罪?”

兩個弟子忙不迭地跪倒在地,一個勁地道歉,淩雲始蹙眉直起腰,望向對方。

“來時忘了帶賀禮,回去路上耽擱了些,還望諒解……哦對,忘了自我介紹。”

他哈哈笑著,盔甲上沾了疑似泥和血的混合物,看起來確實是風塵仆仆,但眉眼間毫無倦色,堅硬的盔甲隱隱勾勒出肌肉線條。

“禦軒閣掌門,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