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回答你的這些問題究竟有什麼意義呢。”
沒有直接說這是“無用的”,但太宰治還是慢慢吞吞的環抱住了自己,低下了頭。
——沒有意義的。
“——當然有意義啊!”
森千理突然高昂的語調刺的太宰治抬起了頭,他聽著森千理的回答愣了一下,然後一臉我不該和傻子搭話的表情。
2.
“你不回答我的好奇心怎麼滿足啊?我就是想知道啊!”
“非自然死亡的種類很多,我又是這麼好心的人……”
“既然我看見了,如果你是自願的那我就可以幫你收屍了,如果你怕痛我還能送你一程。”
“如果你不是自願,那我就可以把你撈起來、幫你複仇,然後找個樂子了啊!”
“……你是黑手黨吧。”
輕易的從森千理那滿身的硝煙味還有態度上辨彆出她的身份,太宰治對著森千理認真的表情歪了歪頭,又一次陷入沉默。
她認真的?
不是,這人有病吧?
“既然已經做著用人命換錢的工作,你還在意死亡的正確性?”
太宰治發現了,森千理可能真的是有病,但他反而因此鬆了口氣有了聊性。
他一邊勾起了一個弧度完美的微笑,一邊尖銳的吐槽著:
“真是虛偽啊……一邊殺人一邊救人會讓你殺人的負罪感有所減輕嗎?你救了的人和你殺死的人難道可以互相抵消嗎?”
然後太宰治就因為森千理接下來漫不經心的回答又又又愣住了——
“不啊,為什麼我殺人會有負罪感?”
“……啊?”
太宰治不理解,太宰治打出了問號,而森千理像是嗨了一樣自顧自往下道:
“說一千道一萬的為了活下去、為了複仇、為了錢、為了權、為了樂子……但歸根到底會殺人都是因為你的腦袋裡有了殺意。”
“你打算殺人,所以你殺了。”
“我打算救人,所以我救了。”
“殺人是我自己做出的決定,所以無論理由如何我都會記住這是我自己的決定,不推給任何人。”
“所以我既不會有負罪感也不會後悔。”
“救人也是我自己的決定,所以這既不會讓我高興也不會讓我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再說啦,人命是不是數字,能加減乘除的話很可怕吧?也不知道是什麼可怕的家夥會這麼認為。”
“不過硬要給我纏著你不放的行為找個理由的話那確實是因為正確——”
“我隻是覺得人的一生裡總得有點正確,但有的時候太正確了也不好,畢竟每個人的承受能力是不同的。”
“所以我就想問問你大概能承受多少正確。”
“萬一你隻是想要一生一次的死亡呢?那我不就自作多情了,很丟人的唉~”
看著森千理一臉無辜但卻對陌生人毫不顧忌的說著這樣的話,太宰治突然笑了。
笑的很放肆,笑到眼角出現淚珠。
“哈哈哈哈……”
不管森千理“辯論”時多麼的條理清晰,“歪理”一句接一句……
但這家夥,完全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嘛!
也不知道是受什麼刺激了。
不過既然瘋子做什麼都是正常的;瘋子說什麼都是合理的……
瘋子的話是不用在意;瘋子的行為是不用正確的……
那,豈不是就什麼都可以和瘋子說?
畢竟森千理這樣的人,隻是看見就能明白她是和正確無緣的人了。
不,不對。
應該是她是會完完全全將“正確”侵蝕然後汙染的人啊!
就算她的行為能力再怎麼健全;就算她的能力在怎麼出眾;就算有朝一日她可以完全偽裝起自己的行為的異常了——
但她這樣的怪物。
她這樣可以將死亡輕描淡寫異質化的、沒有心的家夥,一直都是怪物。
想著想著,在陽光裡太宰治突然對森千理有了興趣。
他找到了一件事想做:
“真是魔鬼啊,怕痛的話就送彆人一程什麼的,我絕對絕對絕對不要死在你手上!連死後的寧靜都會被汙染的。”
“真是可怕,黑手黨都像你一樣嗎。”
“還有,你的認知絕對有大問題——”
“你不是個好人,絕對不是。”
一向不喜歡絕對的評價什麼的太宰治一連用好幾個“絕對”,而他現在想做的那件事也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
沒錯,太宰治想讓森千理人情自己不毫善良,然後看看……
對,看看。
隻是看看。
而在兩年後,森千理拿到【咒靈養崽模擬器】之前。
很明顯,太宰治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