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是她自小都被人捧在手心裡,偶然遇到不順意的,就是裴茗光不喜歡她,越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
“妾給夫人,給大小姐請安了!”趙姨娘領著崔玉珞走過遊廊,到了她跟前。
“這裡有我和妹妹就好,娘親你們先回避一下。”
崔鶯鶯就見著崔玉珞一臉警惕的看著,她緩緩的在遊廊下坐下來,等了一會兒,才慢慢開了口,“我與夫君有這樣的金玉良緣,想來第一個要感謝的就是妹妹了。”
崔玉珞,“你少得意!誰不知道,姐夫心裡根本沒有姐姐!”
當真是被崔鶯鶯猜對了,這位庶妹,可從來沒有想過她好。
那喜鵲,怎麼回事?還不將夫君帶回來?
既然夫君,不在這裡,那她也沒必要再裝的客氣了!
“半個月前,便是你同我說夫君和慕貴妃有染,在我耳邊說些不著調的話。”她指著崔玉珞的鼻子罵道,“你到底是有什麼居心!”
“姐姐嫁給姐夫,做了全京城最風光的女人,嫁入首輔府邸,難道還不逞心如意?”
“我與夫君如何,和你無關。”崔鶯鶯臉色微妙,可見庶妹對裴茗光,上心的很:“你想吵,我奉陪到底。”
裴茗光隱身在竹林之中,聽得崔家姐妹爭吵。卻如他起初所想,崔鶯鶯之所以會讓崔尚書向陛求職賜婚,卻是因為裡頭有她人的攛掇。
都曉得被人陷害了,他那位夫人居然還能不上手,這麼客客氣氣的,準備吵到什麼時候。
隻聽那崔玉珞嬌哼一聲,“姐姐才是可笑,身為爹爹的女兒,居然喜歡一個破落戶,他裴茗光要不是沾了慕貴妃的光,能有今天的成就?”
卻也是說的不假,初來京都,他是受過慕府恩惠,可與那慕貴妃絕無苟且之事。
但崔鶯鶯聽不得這樣的話,臉色冷的厲害,蹙著眉,“夫君能做到如今的位置,是靠他的才學!靠他自己的本事,慕貴妃哪怕再受陛下寵愛,也不過是後宮嬪妃,不可乾預國事!”
原來,他的夫人是這麼看他的。
以婦人裙釵上位,像是這樣的話,裴茗光聽了不知凡幾,若是每一回都要生氣,那日子沒法過的安生。
可那生性溫柔的小娘子,卻是為了他,與庶妹撕破了臉,著實令人動容!
崔鶯鶯卷了衣袖,一巴掌,扇上去,“不準你詆毀我夫君!”
隻是,她細白的手臂,被人握住了。
連拉三下,沒有反應?這是怎麼回事。
空氣之中還有淡淡的檀香,大約還有一些女兒紅的酒香,純香入骨。
“夫君?”她慢慢的抬起頭,這男人不是那首輔裴茗光,又是那個?可是終於明白,他將她方才的那些場景,全給看了光,真是丟的好大臉麵!想拿一塊豆腐死上一死。
崔玉珞花容失色,“姐夫救我!姐姐要打死我呢!”
“你渾說!”崔鶯鶯可真是見著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論起無恥,誰比得過這位庶妹!她也真是運氣不好,每一回,想做些什麼,都能被人抓包。
不安,心慌。
夫君一定對她失望至極了吧?
“夫人稍慢。”裴茗光神色稍頓,她語氣倒不像是敷衍,這倒是有幾分義氣,“我自己的事,我自個兒來處理。”
崔鶯鶯偷偷去看,他居然還對她笑,該不會,她在他心裡的形象,又變差了?崔鶯鶯在心裡咆哮,不要啊!
她也快哭了,“夫君,我可以解釋。”
裴茗光望著懷裡柔弱的崔鶯鶯,是了,她這般良善,真是被人欺負到頭上都不知道,“夫人來之前還和我提起,說庶妹溫婉可人,是入宮選秀的不佳人選,這要是破了相,可不能入宮選秀了。”
“讓我入宮?真的?”崔玉珞張張唇,又閉上了,姨娘和她說,入宮選秀是她唯一出路,便是惹怒了崔鶯鶯,也萬不可惹怒裴茗光!
裴茗光掃過去一眼,問道,“夫人如此為二姑娘著想,真是個好姐姐。”
崔玉珞捂著臉,哆嗦著嘴皮子,“姐夫說的是。”
裴茗光來之前,已經攆走了附近所有的下人,這處隻有他們幾人,他又問,“庶妹,可是覺得委屈,我自不會偏袒了誰。”
崔玉珞嘔的要死:“是我自己磕著了臉,與姐姐無關。”
聽到此處,崔鶯鶯終是笑出了聲,胸口的一口惡氣,慢慢的順了。
還有,夫君他那雙眼裡依舊波瀾不驚,似乎還帶著些欣賞又是怎麼回事?
她緩緩道謝:“多謝,夫君。”
“夫人,你不必為這些醃臢事動怒,”裴茗光貼著她耳廓,卻說,“我雖做不得好夫君,卻也絕對不會讓夫人被人欺負了去。”
崔尚書著實把崔鶯鶯養的太過懵懵懂懂,真當這這世間不是白即是黑,她的心智太過單純了。
瞧瞧,她現在小眼神裡滿是的失望勁。
真可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