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夫人她好男色(1 / 2)

裴茗光目光沉靜。

見著崔娘子久久沒有回應,將被子擦拭趕緊,放回盒子裡,他才回過頭去,卻意外的發現她有些愛走神。

成婚之前,他並不是太了解這位崔娘子,隻曉得這是個喜歡堵在他家門口,隔著空氣都能對著他笑的一臉花癡的小娘子。

裴茗光的指尖撫過翡翠琉璃杯口,她和以前並無太大差彆。

燈下美人,她抱著個匣子,也不知道小腦袋瓜子裡在想些什麼。

裴茗光也故意不出聲,就瞧瞧她何時會回過神來。原本是想她可真是愛裝樣,今日得了尋來的情報,卻也意外,這崔鶯鶯的確是幼年時生了一場大病,依著當時大夫留下的病理,是三魂六魄缺了一魄,很容易會被驚著。

他鬆了手,“啪嗒”一聲,杯子落地碎了。

崔鶯鶯捂住胸口,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嚇死人了。”

其實這崔娘子是不曉得什麼叫尷尬的,若是換走彆人,見著他不說話的時候,哪裡還有膽子湊過來,早就躲難似的,跑的人影都瞧不見了。

偏這個崔鶯鶯還迷糊蟲上似的,抱著個從崔府帶回來的匣子,在他眼圈晃蕩。

她這是怎麼的?還打算把在娘家搜羅來的錢,到他跟前顯擺不成。

崔鶯鶯的聲音清甜,將匣子放到桌子上:“這些,是趙姨娘給我的,我想著成了親,我就是家中的一份子。”

這又是嫌他養不起她麼?真當是如此的可笑之極了,裴茗光彎下腰,去撿地上的碎片,指尖輕劃過碎片,便是一道小小的口子。

崔鶯鶯見了驚呼:“夫君!彆碰了!都出血了。”

她捧起他的手指,不顧醃臢,就含進嘴裡,肌膚如雪,唇如激丹,烏黑纖長的睫毛是柔軟的姿態,也便因是這般,崔尚書才對這位長女格外偏愛,縱養出的性子也是有些嬌氣。

可正是這麼一位大家閨秀,總是含情脈脈的凝視著他,仿佛要將冰冷的人心化開,逃脫不得。

“夫君的手指如此好看,讓臭被子給破了相。”崔鶯鶯氣鼓鼓的說著。

唇邊,卷起舌,好似用溫暖的炭火,炙烤。

他道:“夫人,可是要分這些首飾給我?”

“自然的。”小娘子抬起眸子,嘴角還有一絲晶瑩絲線,話都說不完整:“我的就是夫君的,見著有份。”

這倒像是不嫌棄他家貧,帶著自己的體己,來貼補他來了。

男人看著她的目光,很平靜,但又有那麼一些動蕩。轉念一想,卻又經不起推敲,崔鶯鶯可是在對他施舍與憐憫?

崔鶯鶯笑了下:“畢竟,你是當家的,要出力的。”

哪方麵需要花力氣,才能讓這小娘子舒舒服服的,答案,不言而喻。

可她卻倒是說了一句實在話,沒有框他,不然,在崔府也不會沒臉沒皮的喊出那一句話來了!這崔娘子換下白日裡的正裝,柔弱無骨的手籠在寬大的衣袖裡,白而細膩,如韌勁的柳枝可以隨意讓人折損。

諾大的屋內,十分的寂靜。

月光皎潔,從窗戶裡透進來,落在她一半的臉上,掉了少許的發絲在臉頰邊上,將那青澀也暈染出幾分嫵媚來 。

她還極其的愛笑,朱唇輕啟,隻會讓人放下所有的防備,與之親近。

“夫君的力氣,是要省著些使,不然,我可要心疼極了。”

小娘子已經退開一步,隱隱晦晦,再說了一句。

“哦?”裴茗光摩挲著手指,奇異的灼熱燒過心頭之間,她這腦子,真和一般人不一樣,隻曉得風花雪月,不懂何為算計,“我倒是還要與夫人請教,如何省啊?”

這可是把她一下子問到了,就沒見過,夫君還有這麼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一麵。

相對無言。

快到把話聊死了,崔鶯鶯這才卡殼似的,慢悠悠開了口:“夫君,我的意思是,我本就是您的妻子,您何必惹的這麼辛苦。”

和一個杯子置氣,還把手給弄破了,得不償失!

裴茗光微不可查的勾起嘴角的一絲笑,她想來是要焐熱他這塊寒冰,可他性子涼薄,想來能有個相敬如賓,已經是很好的了“夫人,不必了。”

男人將手抽回,留得崔鶯鶯心裡納悶,不明所以。

來之前,她其實想了許多話要說的,可是現下是一個字都想不起來了。

劍眉下,他是一雙深沉晦澀的丹鳳眼,在他看向的她的時候,崔鶯鶯真是有些不大好意思了,手指勾著對方的衣襟:“那夫君,我們早些睡罷。”

是呢,崔娘子隻曉得要與他做那方麵的事,其餘的,一概從耳朵裡忽略而過。

男人失笑:“過來。”

“夫君。”崔鶯鶯凝視著他,夫君的目光灼熱,可真是讓人逃脫不得:“這樣的男色,送到我跟前,自己可是一瞬都忍不住的!”

裴茗光把她的手背壓下來:“張嘴。”

可見,空費口舌無用,翻雲覆雨的時候,這位崔娘子還能順著他些。

昨夜裡吹了一夜的北風,杏花被嬌打落了滿地,到了後半夜,她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