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鶯鶯的腳趾蜷縮起來,裴茗光他是野獸麼?
一下子,就將人懸空抱起,不費吹灰之力。
她真的是受夠了!每逢下定決心要與裴明光劃清距離的時候,他都用男色這招,勾著她!堂堂首輔大人,他怎麼可以如此兵不厭詐?
崔鶯鶯壓了壓喉嚨裡的癢意,雙手就是垂著,就是不願意碰觸裴茗光的肌膚一下。
夫君不愧是心心念念的男人。
唇紅齒白,唇珠微翹,清逸脫俗,一看就是很好親的樣子。
夫君有胸肌,她不要再想,夫君有蠻力,她不要再想……等等,夫君似乎腰力也不錯?女人的眼這才稍稍的,落到了裴茗光的身上。
要不是他還有幾分用處,能讓她舒服,她方才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裴茗光眼睫低垂,手托起她的臀,抱得更緊一些,勉得讓人掉下去:“夫人,你有什麼話說?”
“沒有。”她早就被氣得,熬出內傷,雙眼都起了一層的水暈之氣。
他怎麼還有臉問她,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許是,崔鶯鶯感受到了來自腰間的壓迫,她也不敢太過吵鬨,老老實實的跟著裴茗光回了府邸。
男人輕輕嗅了嗅,崔娘子雖換了新的衣裳,但身上,並無男人的氣息。
他的深沉眸光裡,這才稍稍有些緩和,怕不是他誤會了她?以崔娘子的審美,如狼似虎的纏人勁,哪裡會看得上皇帝那一副病懨懨的身軀。
裴茗光側目望下去,崔鶯鶯的耳尖微紅,呼吸倒是有些局促的樣子,正是對他動了情。
是了,隻有他才能看清這崔娘子大家閨秀之下的真麵目!
這一席間,崔鶯鶯都是不屑再開口,眼觀鼻鼻觀心,對夫君的頭視線毫無任何反應。
她對自己說,冷靜,再冷靜。
見著崔娘子這般老實,沒了私下裡的奔放,裴茗光以為她是被他的那幾句恐嚇,懼怕了,他道,“如若不是夫人在宮裡賴著不肯走,我哪裡會用上這樣的招數。有冒犯到夫人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
聞言,崔鶯鶯冷笑,狗男人,他都想殺了她,難道還不許她反抗了?
她抬起頭,睨了他一眼,溫溫和和的說:“夫君大人公務繁忙,又要應酬,實在是不必在意我的。”
“……”被崔娘子這麼刺了回來,裴茗光臉上有些掛不住,這些天,忙著和清流一派的官員應酬,是許久不在家中吃飯了,她在怪他不上心,也是應當的。
再見那崔娘子溫言軟語,沒有半絲抱怨的神情,他也頗為的愧疚。
等回到府裡,崔鶯鶯這回是提早了一步,喊喜鵲:“你過來扶著我。”
“夫人,您這版,倒是讓大人不自在了。”
她要的就是讓他心裡膈應,這好好的一門婚事,總不能隻有她成了怨懟的那個,相看兩相厭的日子過不下去,她得找個由頭,和他和離了!
到時候,裴明光愛去找哪個貴妃,都隨了他去!她眼皮都不會皺一下!
崔鶯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冬滿和喜鵲卻道,“被大人當眾抱著,夫人怕是羞澀了。”
真是,這樣?崔娘子她真是麵皮兒薄的緊。
裴茗光見著默了默,回了書房,換下在家中穿的常服,招來崔鶯鶯身邊的貼身丫鬟喜鵲,詢問道:“夫人在娘家之時,可有什麼喜好?”
喜鵲的腦袋瓜子轉個不停,轉過彎來了,首輔大人這是要尋了珍寶逗夫人開心呢!
夫人這真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啊!
“夫人自小就不愛珠寶玉翠,隻求大人的您一顆真心。”
儘管這是京都眾人都知曉的事實,可當著這位丫鬟說出來,裴茗光還是靜默了好一瞬。
喜鵲曉得首輔大人麵皮薄,這麼個深沉的人,嘴上是說不出多少甜蜜話的,她提了個醒:“不說彆的,大人願意陪著夫人用一日三餐,好過送那些冷冰冰的玉石。”
“喜鵲。”崔鶯鶯探出門看去,這丫鬟方才還在,這會兒怎麼就不見人影了?
今日這一番進宮,著實是把閉塞的奇經八脈都給打通,她或許該向庶妹學學,彆執著於男子的真情,做一日的首輔夫人,就做一日的富貴閒人。
很快,她就螺鈿烏木裝匣子拿出來。
對著燭火,照了照龍眼大小的珍珠:“近些日子,也真是苛待了我這張臉,等喜鵲回來,就讓她磨了珍珠粉敷臉。”
“夫人!大好的消息!”喜鵲興衝衝的進了門:“夜裡,大人要和約了您一道兒賞月,用夜飯呐!”
這男人,煩不煩啊!都多大的人了,自己不會好好吃飯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