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即便佩姬堅決表示自己一定要留下來，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巴基還活著的原因，對方從火車上掉下去的遭遇和她世界的史蒂夫如出一轍，如果巴基還活著，那史蒂夫會不會也有另一種可能？

為了留下，她甚至搬出了她和她們世界巴基的交情，再三保證她不會過多出手，最終也沒能如願。

平行宇宙之間的安穩不容威脅，即便約克自己也在為佩姬辯解。

在約克的探測中，兩個平行宇宙的距離還相當遙遠，對方的因果遠沒受到這個世界的影響。

這也就意味著，佩姬再停留兩天並不會對世界造成什麼影響。

但相比曾經是城市意誌本身的約克，身為人類的至尊法師對這方麵的感受就要弱很多，他也更為謹慎，直接否決了約克的意見。

“況且當異世界來客離開的時候，是要被清除所有記憶的，就算現在知道什麼，又有什麼作用呢？”

史蒂芬·斯特蘭奇並沒生氣，他更多表現出來的是不耐煩，就像坐高鐵遇到熊孩子，參加會議被自作聰明的下屬潑了一身咖啡一樣。

這種不耐煩是最冷酷無情的。

約克沉默，隻能轉頭避開佩姬燃燒著不甘和憤懣的眼睛，試圖讓自己忽視掉對方的所有情緒，所有了解到愛人可能存活卻不能得到消息的痛苦。

在金色光圈再一次亮起的時候，複仇者聯盟的氣氛並不像上一次那麼輕鬆，他們能理解佩姬的不平，但這正是他們要做的。

在金光消失前的一瞬間，斯塔克隱約覺得自己看到飄過了什麼，但還麼等他再看一眼，眾人就都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開始關於巴基的調查。

所有人都加快進程各種方式的展開調查，托尼·斯塔克正想問問自己看到的紙片，但還沒等他開口，焦急研究監控錄像而不得要領的史蒂夫就叫走了他。

留在原地的隻有約克。

根據他之前的自我介紹，關於城市眷顧者和代行者，他本該知道巴基在哪裡，本應是最了解在哪裡能找到巴基的人。

但就像巴基就站在他麵前，他卻反應半天都想不起來一樣，他自己畢竟不是真的代行者和這座紐約，他對所有人的了解都來源於自己世界的記憶，一旦這個世界和自己的變化太大，他就隻能依靠道格的能力。

那個所謂的“地球維護係統”，也不過是個借用能力的媒介，道格提醒，所以係統掃描出巴基的身份，道格不願意，他就在複仇者聯盟所有人期待的注釋中，支支吾吾說不出任何有價值的話。

趁著沒人關注自己，約克轉身到了限製的會議室，對著空曠的房間和空氣突然開口。

“我知道你在這裡。”他語氣發緊，顯然是情緒不高，想要興師問罪的架勢。

果然，在藍發藍眼的道格出現的第一時間，他就豎起渾身的刺，惱怒地質問起了對方。

“你剛剛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明明知道巴基在哪裡，卻不說出來減輕調查壓力，你都不知道佩姬離開的時候有多失落！”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道格表現得相當無所謂，他甚至給自己變了個泡泡糖沒有意義的嚼著，也不願意直麵約克的不高興。

這才是最讓人惱火的，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對方根本不尊重自己也不好好聽自己說話！

道格用口香糖吹了個超大的泡泡，一邊嚼著一邊口齒不清的反駁：“我又不喜歡超級英雄，我討厭他們，這點我記得我和你說過了？”

“你……”約克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反駁：“那可是巴基啊，怎麼會有人不喜歡巴基！”

“……”道格對約克的腦回路和吵架話術歎為觀止。

“但是，我剛剛明明都問你了，你隨便指一條方向也好啊，或者讓他們的車拋錨，這明明不難，但你就什麼都不做！”

“讓車拋錨？”道格念著這幾個字，然後忽然笑了，表情中充滿嘲諷。

“原來你就是這樣一點點改變宿命結局，然後把你宇宙裡的超級英雄作死，最後落得被一顆核彈打死的命運的？”

“你從來不尊敬命運，怎麼敢要求命運也厚待你？”

這話太犀利，以至於讓約課一時間沒想好說什麼，他嘴開又合，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什麼宿命？”

但沒等道格解釋，他自己就忽然想起來。

城市意誌是不被允許影響人類生活的，他們不能被看見不能被接觸，除非有代行者的出現，他們從出生到湮沒幾乎在世界上掀不起任何波瀾。

他們是一座城市的意誌，是有思想的魂靈，但卻被限製了所有自由，沒有任何行為能力，反倒自身的形態和性格等會因為一座城市人文的變遷而被迫改變，作為城市意誌的他們也很難說他們的意誌到底是不是自由或者獨立的。

他們幾乎是被人類所束縛著的，故而很多城市意誌並不喜歡、甚至對人類的態度都是仇視的。

在此之中，道格對超級英雄的敵視態度也不算意外，畢竟沒人會喜歡束縛自己的存在，尤其他們還擁有格外突出的能力，隨便一場戰鬥都能擊毀一大片建築，這等同於在城市身上挖了一刀。

道格在約克之前就知道他的存在，那時候2333號宇宙的紐約還沒被毀滅，那蠢貨還在樂顛顛地觀察人類生活，悄悄動用能力，在不被發現的前提下改變世界，這幾乎震驚了整個城市意誌和國家意誌群。

約克是難得一個可以影響現實的城市意誌，它突破了對城市意誌的限製，一開始借由一股風或者一顆石子，滾雪球一樣獲得能力改變世界，讓其他城市看到了另一種可能。

但沒有城市貿貿然實踐或者行動，他們都謹慎的選擇觀望，看著那個被改變的麵目全非的世界，選擇用時間檢測這樣做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