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是做什麼的?”琴酒拿下了自己的帽子,遞給一旁的伏特加。
“昨天已經說過了,我就是個普通的米花町市民。”宮川淩微笑:“違紀亂法的事,我可是一點沒乾過。”
“組織早晚會調查出來的。”琴酒不想在這點上和對方浪費口舌,不說也沒關係,要不了多久,就會清晰。
“選擇是雙向的,知道我的過去,也算是對組織的一個小小考驗?”宮川淩淡定地說出恐怖的話。
伏特加用古怪的目光看著他,已經不知道是說他膽大好,還是沒腦子了。
但是,有本事的人,總是會被寬容對待的。
體術和槍術的兩項證明,已經讓琴酒對他來了些興致。
“繼續,和我打一場。”
宮川淩表情沒變,隻是語氣多了絲危險:“我對自己有清晰的認知,理論上來說,我是不會做沒有自信的事的,但是……既然未來的上司你提了,我當然不會拒絕。”
——宮川淩知道,自己應該不是琴酒的對手。
和他打,自己八成會輸,死掉也有可能。
但是……他沒有選擇,隻能用命去賭一個有利的結果。
兩人在訓練場裡打了一架。
說是打架,但對於黑暗中的人來說,更像是搏命。
琴酒不會為死在自己手下的廢物覺得可惜,宮川淩也不可能對一個犯罪分子留手。
拳風陣陣,空氣中似有火藥在燃燒,兩人的動作都快到了極致,力道也是聽著就牙酸的程度。
伏特加默默往後退了一步,又一步。
昨天情況突然,尚沒有摸清情況,但今日,再一次看宮川淩的攻擊,才發覺有多可怕。
他的後背發涼,遲來的心驚膽戰。
這黑發金眸的男人看著瘦弱,笑起來也有種陽光的味道,像是還在上學的學生,天真又脆弱。
可是他搏鬥起來,冷銳的麵龐上,金眸銳利又森冷,力道大的恐怖,氣場暗沉,和他們這些黑暗中的生物,沒有任何區彆。
——這就是偽裝下的真麵目啊。
戰鬥持續了許久,才以琴酒抵住宮川淩的命脈結束。
“……”宮川淩的眼睛,隔著淩亂的碎發,看向琴酒。
兩人對視了一秒。
宮川淩已經證明了他的能力,琴酒放開了他。
銀發男人抹過嘴角的血跡,居高臨下看著趴在地上喘息的青年:“倒是我小瞧你了。”
即便宮川淩曾打敗伏特加,但因有偷襲的原因在,琴酒也沒有將他放在眼底。
但是這一戰,琴酒清楚地知道,若不是自己常年在生死之間遊走,恐怕會輸。
這個年紀不大的青年,力氣和技巧全部都達到了職業殺手的水平。
“叫什麼名字?”琴酒問。
宮川淩劇烈喘氣著,他也沒有在意形象,直接躺到了地上,無力回答道:“羽仁,羽仁淩。記不住彆人名字,可是很失禮的。”
“哼,”琴酒戴回帽子:“死人的名字沒有記住的必要。”
他轉身往外走,銀色的長發在空中劃過一道幅度:“起來,你的測試還沒有結束。”
宮川淩身上疼的厲害,他望向伏特加。
“……”伏特加。
他不是很想懂這家夥的意思。
伏特加轉身就跟上大哥的步伐,哈,還想讓他扶?他伏特加不要麵子的嗎?
宮川淩露出了點哀怨神色:“一點同事精神都沒有嗎~”
測試進行了一個上午,等結束了,伏特加麵對著那一堆恐怖的測試結果,沉默了。
沉默之後,他欲言又止了一會,最後還是走上前:
“抱、抱歉啊,羽仁君,剛才沒有扶你,其實是害怕碰到你的傷口。”
“真的嗎?”宮川淩一臉友好:“現在來道歉,真的不是因為害怕我報複嗎?”
“……”伏特加。
“彆擔心!”宮川淩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這個人不記仇的,相反,以後就是同事了,如果有什麼麻煩,都可以來找我幫忙。”
伏特加大為感動:“好!”
琴酒涼涼瞥了宮川淩一眼。
“你的資料很快就可以調查清楚,在此之前,先去做個任務。”
宮川淩接到了一個暗殺任務。
他看了資料,“這個任務並不難?”
“有難度的任務不會交到你的手中。”琴酒冷漠地說。
“……好吧。”宮川淩表示自己明白且接受了。
“在兩天之內解決他。”銀發男人盯著他,意味不明道:“你和那些底層的廢物不一樣,隻要你想,你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獲得代號——前提是,你絕對忠於組織。”
“我不喜歡背叛,相信我,我擁有完美的打工人素養。”金眸青年揚起笑容,一派純良。
“那不是口中說說就有用的,羽仁淩,用你的行動證明吧。”
“等我的消息。”宮川淩眸光真誠:“很期待成為琴酒你的同事呢,未來組織裡有什麼暗殺任務,請多多派給我吧——殺人的感覺太令人著迷了。”
“……”琴酒短暫地沉默了一下。
倒不是因為宮川淩的話,而是因為,他想到了昨晚被宮川淩殺死的那個小女孩。
——昨晚,組織的top killer,第一次夢見死在自己麵前的人。
對方還保持著死亡時的模樣,臉色蒼白,心臟上插著一把刀,追著他跑了一整夜,然後反手掏出那把匕首,捅進了琴酒心臟裡……因為是夢,他還不能反抗。
銀發殺手不動聲色地瞥了眼黑發青年,對方臉上有剛和他搏鬥時留下的青色痕跡,但眼底下並沒有什麼黑眼圈。
琴酒莫名有些不爽。
“那你就祈禱你不會成為被殺掉的一個吧。”
等宮川淩離開後,伏特加默默地吐槽:“大哥,感覺他比我們還像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