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聽恢複單身了,意味著在她身邊不需要再保持分寸感,做些不分寸的事兒,不需要有負罪感,也不落人口舌……虞聽身上有一種彆人都沒有的特質,渣得溫柔體貼,漫不經心又撩人心弦。知道她渣又怎麼樣呢?長得好看又會玩又體貼還多金,就是會有人顧不上那些所謂忠貞去忍不住靠近她。
冒出頭的欲望蠢蠢欲動,女人指尖探過去,給她空掉的酒杯倒了杯酒,“好了,彆難過……我們陪你喝,不醉不歸。”
女人興致來了,一口氣喝了好幾杯,臉開始發熱,進入微醺的狀態。微醺讓女人更加嫵媚柔軟,做什麼都是輕輕的,黑裙子更讓她看起來像隻深色的母蟒蛇,悄無聲息地挪動到虞聽身側,貼著她,繼續給她倒酒, “真是少見你誰煩悶成這個樣子,她對你來說有那麼重要麼?”
齊憫在一旁淡淡抿酒,微笑像在看戲。
想借著安慰人的名頭把虞聽灌醉,好笨蛋的想法,虞聽啥時候喝醉過,醉到可以被騙炮的程度。至少這麼多年朋友了她是沒見過,她也想見識見識。
一杯接著一杯,那人都有七分醉了,虞聽倒是看不出來。她實在按捺不住,湊到虞聽耳邊悄悄說:“跟你說個秘密,其實我一直都在等你……”
“嗯?”虞聽也喝了許多,狹長的眼眸眼角是微紅的,聲音也有點兒飄,淡笑著像是在講醉話:“我們不是說好了做朋友?”
齊憫噗笑出聲。
女人聞言抬眸,對上了虞聽的眼睛,那裡麵還真是一點兒欲望也沒有,甚至帶有輕視——她懊惱極了,為自己在她眼裡不足夠的魅力和剛剛的主動。
自知自討沒趣,女人退開身子,轉身把目光投向彆處,嘴裡冷哂:“沒意思……”
不難看出虞聽今天心情不太好,被煩心事給困擾了,隻喝酒,難得的話少。想把虞聽給灌醉,可沒人見過虞聽喝醉,她酒量太好,像喝不醉,對此不抱希望,隻好把注意力轉到彆處。
反正大家都是來玩的,她當然不會有多傷心。
齊憫來到她身邊,“今天是要把自己喝趴下的架勢?”
虞聽喝得確實有點太多了,一杯接一杯。
“明知道喝醉壓根兒不能解什麼愁,倒不如說出來我替你想想辦法。“齊憫歎了口氣,“你爺爺為難你了吧?”
虞聽:“爺爺為難我?他哪兒會為難我。”
爺爺沒有為難她,反而給出了一個解決方案。位置讓出來,這個難有人可以替她迎上,那人求之不得 —— 老頭子是不是也求之不得?
讓虞皓去聯姻,把所有的一切都給虞皓。是虞老爺子盛怒之下的氣話,還是當做氣話說出口的真心話?
虞聽還真是不得而知。那老頭確實很會威脅她,這種可能性令她渾身不悅,將酒杯裡僅剩的透明酒液一飲而儘。
“哎喲,你這……”齊憫想阻止都來不及。看來她今天是真的被氣到了。
台上的駐唱換了首歌兒,是虞聽從前經常聽的,循環過後,如今已經聽膩了,覺得煩躁,起身走了。齊憫剛剛被人叫住分散了注意力,一回頭,人已經走遠,她趕忙追上去。
“欸?阿聽,乾嘛去呀?我送你回家啊。”
齊憫才追兩步,發現虞聽身後快步跟著個女人。她遲疑著回憶了兩秒,似乎不認識。
喝得略多,加上心情煩躁又沒吃晚飯的緣故,虞聽胃裡有些難受,想去外麵吹風,剛走兩步,胃裡忽然有翻江倒海之勢。皺眉拐進衛生間。越走越急,推開隔間的門,撐著身子彎下腰咳嗽乾嘔。
“咳咳…咳咳……!”
身後腳步急促地跟上來一個人,幾乎是圈住了她的身體,輕輕幫她拍背。虞聽以為是齊憫,卻嗅到與齊憫身上完全不一樣的氣味,轉頭看才知道是誰。
一個意料之外的女人。
今天氣溫高些,她穿了條很有質感的米白色 V 領連衣裙,曲線優美,氣質卓越,肌膚白得能晃人眼。她化了妝,精心打扮,動人心弦。
虞聽驚訝她的出現,但胃裡馬上又是一陣翻湧,扭過頭去吐了出來,對方沒有聲音,虞聽卻能感受到她的焦灼。
冉伶幫她拍著背,半扶著她的身體。虞聽咳紅了眼,而冉伶的眼睛裡好像自帶霧氣,始終蒙著一層濕漉,藏著溪流,滿眼擔憂地看著她。
“漱個口吧。”後來這人才是齊憫,遞過來一瓶礦泉水,冉伶替虞聽接過,擰開瓶蓋後遞給虞聽,虞聽接過來自己灌了口,對著馬桶漱口。
撐著牆壁緩了幾秒,感覺好了些,偏頭剛想要開口問話,女人朝她伸出了藕節一般柔軟細膩的手臂。
一隻手輕輕搭在虞聽的肩上,另一隻手捏著紙巾,她又開始她的自來熟和不太成熟的邊界感,溫柔地幫虞聽擦拭起嘴角的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