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聽當然捕捉到了那一瞬間,不動聲色。
工作人員見冉伶來了,趕緊迎上去,他沒發現還隔著這麼遠的兩個人氛圍已經變得微妙,還特意提醒:“冉小姐,虞總在那,她等你呢,好像有事要跟你商量。”
“.......”冉伶沒有理會。
“冉姐?”趙忻提醒了一聲,冉伶看了她一眼,她便明白了冉伶的意思。
趙忻問工作人員:“什麼事?”
工作人員愣了愣,轉頭看向虞聽,虞聽正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們。
虞總不就在那兒嗎?為什麼不去找她?
他有些懵,還是說:“就是,虞總想,進殿堂冉小姐你自己進就好了,不用像傳統夫妻那樣挽著父親進來。冉小姐您覺得怎麼樣?要不要再去跟冉總商量一下?”
冉伶沉默著輕輕頷首,趙忻說:“冉姐說可以。”
“好的,那......我去告訴虞總?”他納悶兒的走了。
工作人員離開,冉伶某個抬眸的瞬間不小心又與目光好奇而審視的虞聽對視上,虞聽緊緊盯住她,而她眉目清冷地再次瞥開了視線,沒有給虞聽任何眼神。
冉伶在生氣。
虞聽還是第一次見她這個樣子,也是第一次領悟到“溫柔”和“疏離感”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原來冉伶也會不理人,原來冉伶也會不理她,原來冉伶也會生氣。
明明喜歡得不得了,明明想念,明明私裡付出了那麼多,時隔一個月和虞聽見麵,她卻沒有想從前那般滿眼想念滿心歡喜地迎上去。
彩排前半段她甚至將虞聽當成了一個透明人,坐在距離虞聽很遠的地方,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對虞聽視若無睹。
在場的其他人漸漸地也察覺到了異樣,卻不敢問,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虞聽也不著急去找她。
彩排進行到後半段兒,按照程序,冉伶捧著捧花走進殿堂,緩緩走到虞聽跟前——在虞聽淡笑的目光下。
走近了,麵對著麵兒,不知道是出於程序,還是出於虞聽的私心,那人朝她伸出了手作勢要牽她,碰到了她的手背,被冉伶給掙脫開了。
“伶姐姐……”
虞聽果然開始這麼叫她了,低著眉問她:“怎麼了?”
“怎麼不理我?你在生氣?”虞聽語氣裡有一股明知故問的哄意。
冉伶還在冷淡,顯然怨氣未消,不予理會。
“好,現在牧師念詞,念完詞虞小姐就說我願意,冉小姐點頭就可以,點頭的幅度一定要明顯。完了交換婚戒,再接吻,可以的吧?還是省略這個環節?抱一下,或者碰一碰臉也是可以的……”工作人員知曉虞聽去旅遊一個月沒心沒肺不把冉小姐放在心上,又見兩人此番冷戰一般的情形,有些忐忑。
“虞小姐和冉小姐……是怎麼想的呀?”她問。
冉伶終於抬頭看向虞聽。眼神中不住地泄露出了情緒。
接吻……
要不要接吻?
虞聽想嗎?虞聽會嗎?
心緒雜亂,緊蹙著眉。而虞聽朝她彎起了眸子,帶著撒嬌意味同她說:“伶姐姐,你設計的婚紗好好看。”
“戒指也是。”
冉伶怔愣,虞聽試過婚紗了,也戴過戒指了……
虞聽:“我很喜歡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