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被弄得一臉懵,卻見一條鞭子朝柳姨狠狠掄了過來。
“哎喲!”
一聲慘叫後,柳姨娘暈了過去,這是,那年輕女子才看清來人,立刻扔掉鞭子,跪下攙扶:“怎麼是你呀姑姑,你沒事吧?”
慌亂中又急忙喚人尋大夫。
秦晚才明白,想是年輕女誤會了什麼,本是朝著她來的,柳姨娘無意中給她擋了災,既如此……
秦晚當機立斷,啟動時間回溯——
“你倒是個玲瓏剔透的性子,又貼心,倒真不錯。”
秦晚按照原先時間線,撲通一聲跪下:“柳姨,我可想做您女兒,您願意收嗎?”
柳姨娘頓了一會兒,緊接著彎腰雙手攙扶:“你先起來,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說。”
就在這時,大門被轟隆一聲踹開。
秦晚側身,隻等柳姨娘被踹時,讓自己不至於全然被柳姨娘壓倒在地,等下一刻鞭子襲來時,秦晚當機立斷,一個翻身,將柳姨娘護在身下,脫口而出:“娘親小心!”
她的後背,硬生生接了那一鞭子,皮開肉綻。
可她全然不顧,而是慌亂地將柳姨娘扶起:“娘……柳,柳姨,你沒事吧。”
說著說著,眼淚啪嗒往下掉。
年輕女子疑惑一聲:“怎麼是兩個人?”
隨即順著秦晚的視線,看到柳姨娘,當即將鞭子一扔,蹲下去攙扶:“姑姑你怎麼在這,你沒事吧?”
倒是柳姨娘,一把推開年輕女子,仔細查看秦晚後背,見到傷勢,連忙朝著屋外大喊:“來人,快去叫大夫,快!”
婢女應下後,她才轉身,狠狠剜了一眼年輕女子:“箬兒,你現在是愈發不像話了,連你表姐也敢打!”
聽到這話,秦晚心中狂喜,知曉這是柳姨娘願意收她了。
柳箬卻是一臉懵:“姑姑,這是怎麼回事啊?什麼表姐?我表姐不是早就死了嗎?她不是要勾搭爹爹做我後娘嗎?”
柳姨娘氣急:“你又是從哪兒聽來小道消息,什麼都沒搞明白,就來瞎武一通!”
雖然還不明白具體情況,可柳箬也知道是她弄巧成拙了,小臉一紅,“我又不是故意的,就出門去玩了幾天,回來就聽說父親前些日子帶了個女子回來,養在偏院,誰也不讓見,我心裡著急嘛。”
柳姨娘哭笑不得:“你呀你……”
等大夫來看過,確認隻是皮肉傷後,這才鬆了口氣,轉而又批評柳箬:“還好你表姐無事,否則我定叫你父親給你家法伺候不可!”
柳箬連忙挽住柳姨娘胳膊:“對不起嘛姑姑,我下次再也不會了,所以,她怎麼就是我表姐了,你什麼時候又生了?”
柳姨娘道:“各中緣由,說多了你也不明白,總之就是,之前我那個女兒其實並沒有死,隻是身體不好,我害怕她再遭小人計算,就找了名死嬰替代,然後將她放到鄉下,不曾想遭遇人販子,輾轉賣到鄉下,前些日子碰巧被梅夫人帶了回來,被我認出,我怕她再遭不測,沒敢立刻相認,還叫哥哥暫時幫我照顧著,哪裡想到被你誤會。”
秦晚沒想到,這短短功夫,柳姨娘已將她的來曆編排好了,竟叫她直接頂替早夭女兒的身份,而不是收做義女,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
柳箬則又是一陣臉紅,連忙對著床榻上的秦晚道歉:“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以後我一定謹慎再謹慎,再不叫你受委屈,對了,表姐,你叫什麼?”
柳姨娘介紹:“她叫棗……”
秦晚忙支撐著身子打斷:“晚晚,我叫秦晚。”
說完朝柳姨娘歉意一笑,後者一愣,很快也笑了,正式介紹兩人:“這是柳箬,我哥哥的女兒,你的表妹……這是我女兒,秦晚,你的表姐。”
隨即又對柳箬道:“還不把把壓箱底的好藥材全拿出來孝敬表姐,若是她後背留疤,我定饒不了你!”
柳箬忙道:“是是是,一切謹遵姑姑命令,定叫表姐康複後的皮膚比之前還好上千百倍,此外,我還搜羅些好東西給表姐送去賠罪!”
上完藥休息一陣,秦晚也就起身,準備和柳姨娘一起回去。
可剛走到院外,就遇到匆匆趕來的柳大人,他先是對妹妹和秦晚一頓恭喜,又對柳箬好一頓教育:“怎麼這般不懂事,我都說過,此生不會再娶,這麼信不過為父?”
柳箬即刻挽住柳大人胳膊:“沒有啦,我最信任爹爹了。”
柳大人冷笑:“撒嬌也沒有,接下來入宮前的幾個月,你就好好呆在府裡學規矩,彆到時一個不好,小命不保!”
聞言,柳箬即刻嘟起小嘴:“不嘛不嘛,我才不要參加選秀,我有心悅男子了!”
柳大人怒言:“胡鬨,你瞧瞧你,哪裡像個閨閣女子模樣,一點不知羞,是不是要為父家法伺候!”
父女二人鬨起來沒完沒了,柳姨娘適時打斷:“哥哥,時間不早了,我得帶晚晚回家,我家大人還不知道這件事呢。”
柳大人這才點頭:“去吧,這些年,辛苦你和那梅雪萍虛以逶迤,竟叫我侄女受委屈,好在那惡毒婦人惡有惡報,你也能接回女兒,共享天倫,改明兒空了,我親自設宴,招待你一家。”
秦晚聽到關於選秀的事情,有心多聽,奈何新認的娘親要走,隻能跟隨。
回家途中,柳絮給秦晚囑咐一切事宜:“我此前和箬兒說的那些話你可記住了?等回家中,我會原樣說,你可有什麼胎記?叫我知道,我們好應付!”
秦晚猶疑道:“娘親說的都沒有問題,隻是我親生爹娘那邊……”
柳絮歎了口氣:“全死了,是誰的手筆,你應該能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