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的是,不等她想出引柳玉書入局之法,機會就主動找上了門。
次日午後,柳箬急匆匆找上門,說柳玉書要去履行承諾,特地來叫她一起玩。
秦晚立刻想起來:“去煙雨閣?”
柳箬點頭,拉起秦晚就要往外走:“快走,二哥已經在等了,男裝我也給你備好了,就在馬車上,那裡好多漂亮姑娘,詩詞歌賦樣樣都會,儘管和我去玩!”
話說到這裡,煙雨閣是什麼地方,秦晚怎會不知,可不是瞌睡送枕頭:“好,等我和母親打聲招呼。”
柳箬似乎很急,直接推著秦晚走:“好好好,我也一起去和姑姑問個好,不過你可彆說漏嘴,隻說我們約好去郊外玩。”
等秦晚說完,柳絮直接拒絕:“你們兩個女孩子,沒事往郊外跑乾嘛,多危險,就在府裡玩不好嗎?”
秦晚還沒想好理由,那邊柳箬就著急開了口:“好姑姑,你就同意吧,我想去郊外騎馬,安全問題你大可放心,二哥跟著的,絕不會叫表姐和我有任何損傷!”
秦晚無語地看向柳箬:母親本就擔心安全問題,你還提騎馬。
柳箬被這麼一看,也意識到剛剛說辭不妥,正要找補,卻聽柳絮道:“好,那你們就出去玩吧,千萬注意安全啊。”
柳箬:“?”
秦晚:“??”
秦晚覺得柳絮有些反常,卻想不明白。
出府途中,柳箬也是嘀嘀咕咕:“姑姑今日怎會這般爽快?”
不過等到馬車前,柳箬立刻便將剛剛的疑惑拋諸腦後。
對馬車前的柳玉書不客氣道:“二哥你先走遠些,我和表姐換上男裝你再來。”
柳玉書沒理會,而是朝秦晚行了個揖禮:“我出門不喜帶侍從,今日給二位妹妹充當車夫。”
秦晚回以常禮,隨即跟在柳箬身後上了馬車。
柳玉書看了一眼秦晚的背影,朝遠處走去,又忍不住回頭望著馬車出神。
和父親的談話猶在耳邊。
昨日他出秦府後,又在大街上廝混半日,至晚方歸,剛一回府,就被父親叫住:“你可知,今日隨意和晚晚於涼亭玩耍,於她名聲有損,日後恐難出嫁,你該如何賠罪?”
柳玉書不以為意:“我和晚晚表妹清清白白,若日後有男子因為這種事情不要她,也隻能對方配不上,就算勉強在一起,亦不會開心!”
柳宏逸冷哼:“倒是能說會道,反正被損名聲的又不是你,鞭子不甩身上,你是不知道疼,我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逆子,竟拿煙花之地那一套來糟汙晚晚!”
柳玉書不服氣:“沒有,我隻和她交談,並沒有做任何逾矩之事,何況秦府今日並無外賓,我才同她說話,再說,小妹也在,旁人也不能說三道四!”
柳宏逸臉色這才好看很多:“難為你這個紈絝子考慮到這一層麵,下次不許再做,明白嗎?”
這話倒讓柳玉書心中有些不快:“我什麼都沒做,就是正常說話也不行嗎?”
柳宏逸道:“不行,若被旁人誤會,日後晚晚嫁不出去你負責嗎?”
不知出於何種原因,柳玉書竟脫口而出:“負責就負責,若是沒人娶,我娶就是了!”
柳宏逸冷哼:“晚晚剛被認回來,更是秦家唯一血脈,可被寶貝呢,你成天不著家,四處尋歡作樂,嫁你?我都為她委屈!”
柳玉書捏緊拳頭:“我怎麼了,我遵紀守法,一沒偷二沒搶,更沒有強迫任何女子,也不算笨,長得也不醜,日後若要掙功名也可,怎麼就讓表妹委屈了!”
柳宏逸沒再說話,而是冷笑著甩袖離開。
倒是柳玉書,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仔細想想,父親說得很對,晚晚表妹雖然常年生活在鄉野,卻很有靈氣,剛一見麵就能瞬間讀懂他心中所思並想出扮演他的新鮮玩法,他還是後來才反應過來,以前還從未見過這般有趣女子,腦子靈活多變,一點不輸他,更是潔身自好,不同男子廝混。
再想想他,雖然沒有和旁的女子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可卻是經常混跡煙花之地,尋歡作樂,確實如父親所說配不上。
不知為何,想到這些,他心中竟有些失落。
再一想,為什麼配不上晚晚表妹會讓他不開心呢?
難道,他喜歡上了晚晚表妹?
不,不不不!
今日才第一次和表妹見麵,怎就會喜歡上?
不過,晚晚表妹確實符合他心目中的妻子形象。
妙趣橫生的主意一個接一個,叫人興致盎然,相處起來更是輕鬆愉快,一點也不像其他女子般拘謹或是刻意奉承於他,最重要的是,不管說什麼,對方都能接得天衣無縫,有種說不上來的契合。
如果娶到手,倒也不錯。
不不不,他怎麼會想娶才見過一麵的女子?一定是被父親激的,否則午間離開秦府時,怎絲毫沒有這個念頭?
對,一定是!
就這樣,翻來覆去地,柳玉書失眠了大半夜。
起床後的第一件事,竟是想再見秦晚一麵,好證明昨晚確是他胡思亂想,便以履行承諾為由,讓柳箬叫了秦晚一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