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途中本不應該一時心軟,但架不住眼前這個身受重傷的男人,是刻在火影岩上的男人。
當今世上能有資格被刻在火影岩上的,無非也就四個人而已。
四代目火影波風水門。
現任火影猿飛日斬。
木葉創始人、傳說中的忍者之神千手柱間。
以及忍者之神的弟弟,被前同僚戲稱為禁術大師的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間。
如今活在這個世上的隻有猿飛日斬,波風水門、千手柱間和千手扉間早已故去多年,但現在,千手扉間正奄奄一息地躺倒在他麵前。
大蛇丸並不認為這是什麼幻術之類的無聊的把戲,千手扉間和大蛇丸的關係就像流雲和珊瑚,毫無關聯。
千手扉間會出現在這裡隻有一個可能,他被卷入了某個時空忍術,隻是恰好落腳點在大蛇丸麵前而已。
這個二代目火影已略顯風霜,又全副武裝,仿佛正在某個任務當中,再結合他身受重傷來看,恐怕正是致使他走向終焉的那一刻。
所以,千手扉間再如何輝煌強大,現在也不過是個身受重傷的廢人,即使帶走也是累贅,況且二代目大人一向心係木葉,知曉救走他的乃是木葉叛忍,隻怕不惜背負忘恩負義之名也要將他緝拿歸案,實屬吃力不討好。
放著不管不過是讓曆史回歸正軌而已,但大蛇丸幾乎沒有猶豫的帶上了千手扉間。
千手扉間許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忍術的人,所謂的“忍術教授”猿飛日斬也不過他的學生而已,哪怕他不願指教叛忍,光是他身上這穿越時空的謎題,就足夠讓任何一個研究者癡狂。
大蛇丸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但也不得不警惕二代目大人的臨死反撲。
瞧瞧,已故之人死不足惜,與危害木葉的惡徒同歸於儘也不枉此行,這是多麼道貌岸然的說辭。
大蛇丸可不想成為這樣的祭品。
束縛住千手扉間的雙手,隻是將他的生命體征維持在一個不會隨時一命嗚呼的境地後,大蛇丸開始對千手扉間施加封印。
可封印打下的那一瞬間,他便知道自己錯了。
千手柱間是忍者之神,他的弟弟必然不會差到哪去。
每個忍者都是這麼想的,但那個身份仍如顯眼的幌子,將千手扉間的實力藏在千手柱間的名頭之下,或許的確有所不如,但忍者之神的光輝既然能籠罩木葉,又怎會忽略掉他那天資聰穎的弟弟?
大蛇丸感覺自己像是鑿開了一層浮冰。
旋即,牽一發而動全身,像無知低劣的捕魚者那樣,被冰川下洶湧的暗流吞沒其中,所謂對千手扉間的束縛就似這般笑話。
剛剛還生命垂危的忍者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苦無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光,成為抵在大蛇丸脖頸間的威脅,一雙緋紅的眸子卻平靜異常,看不出盎然的殺機,隻有滿目的勾魂奪魄。
大蛇丸絲毫不懼,目光沉醉,像是欣賞這世間最瑰麗的寶石般注視著千手扉間,勾唇一笑:“不愧是二代目大人,剛剛脫離生命危險就能有如此力氣。”
“不過……”大蛇丸話鋒一轉,戲謔地看著千手扉間,說:“將好不容易積攢的力量隻用於威脅我,果然是剛剛睡醒所以腦子還不清醒嗎?”
“……”
千手扉間略一抬眸,神色昏暗不明:“你是什麼人?”
“不好奇我做了什麼嗎?二代目大人。”大蛇丸故意避而不談。
“不過是下毒而已。”千手扉間一眼看穿,他微微偏頭,注視著大蛇丸:“我若是你,就不會將珍貴的藥材用在已死之人身上,而是將它用在更合適的地方,比如,擺脫木葉的追兵。”
查克拉已逐漸充盈,卻仍像陷入沼澤中的溺亡者般使不上勁,早在這蛇一樣的男人為他治療時千手扉間就已蘇醒,這個人對藥物信手拈來,卻不用見效更快的醫療忍術為他療傷,其目的昭然若揭。
千手扉間何嘗不想將苦無劃破大蛇丸的咽喉,不過揮舞苦無就已耗光他全部力氣,維持威脅的姿勢更是勉強,他早已是強弩之末,而大蛇丸心知肚明。
占儘上風的後輩怡然自得,好心將手牌亮出道:“不勞二代目大人費心,一點藥物而已,您若是喜歡,管夠。”
千手扉間隻從容一笑。
大蛇丸額頭頓時冷汗直冒。
治療千手扉間的傷就像給水箱鑿了個缺口,看得再嚴實,也遲早會一無所獲。醫療忍術本來就包含了解毒這一模塊,連生死都能逆轉的男人想必同樣深諳此道,待千手扉間傷勢痊愈的那一刻,他的毒素就將毫無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