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卡卡西知道,他對付那麵具人的唯一資本,隻有他自己。
他們的寫輪眼出自同源,都來自宇智波帶土,力量相輔相成、相生相克,他的寫輪眼能力,或許是針對麵具男虛化能力的最佳辦法。
可問題是,旗木卡卡西對此毫無頭緒。
不知是實力不夠,還是因為宇智波帶土贈予他時隻是一隻二勾玉寫輪眼,旗木卡卡西從未感受過那隻眼睛有那種奇特的力量。
說到底已死之人的寫輪眼被移植到外族人眼眶裡後能不能繼續進化都還是個未知數,宇智波一族對此至今毫無頭緒,而旗木卡卡西現在之所以認為麵具人的眼睛也屬於宇智波帶土,就隻是從與千手扉間的對話之中推論而出罷了。
或者還有另一種可能,宇智波帶土沒死,他還活著的話……
不,這不可能。
旗木卡卡西如觸電般地搖了搖頭,那個天真善良的少年,怎麼可能是挑撥戰爭的罪魁禍首?
旗木卡卡西完全無法想象那種可能,甚至覺得產生這種猜測的自己也無比惡心,他咬著唇命令自己擯棄這種想法,身處敵營之中怎麼能被這種雜念所影響?
這可不利於計劃的推進。
因為旗木卡卡西已經在水之國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寫輪眼,木葉暗部,這是旗木卡卡西身上最顯眼的標簽,當他出現的消息在如今的水之國傳開,瞬間引來無數追殺,讓他更加舉步維艱。
所以旗木卡卡西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以應付隨時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
至少不能浪費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得抵達霧隱村附近才行。
雖然水影沒有下令封閉水之國邊境,但無論是為了防止血繼限界忍者逃出重圍,還是為了防止彆國忍者趁火打劫,亦或者單純地屬於水之國一貫的作風,此時水之國的邊境幾乎隻進不出,哪怕是外人進來也要經曆一場刨根問底的盤查,沒能及時獲取到這個情報的旗木卡卡西差點剛下船就翻了車,好在不知哪個血繼限界忍者暴露了行蹤,將守衛的視線吸引了過去,旗木卡卡西才得以脫身。
現在想想哪有這麼巧合的事,這或許就是那麵具男的手筆,儘管旗木卡卡西也心知這可能是他對他的身份產生懷疑後的牽強附會,可這個推測似乎本就有些道理。
以那人的實力要拿回這隻寫輪眼恐怕易如反掌,可他卻隱而不發,旗木卡卡西對此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隻有宇智波帶土。
那可能是宇智波帶土留給他的最後庇護。
而旗木卡卡西打算利用這點把那個人逼出來,質問他為什麼要違背帶土的意誌,挑撥戰爭。
計劃比想象中的順利。
旗木卡卡西有意向霧隱村逃去,追殺他的忍者隻當他是慌不擇路自投羅網,眼瞅著快到霧隱村時,反而還鬆懈了幾分,感受到身後的氣息漸行漸遠,旗木卡卡西不禁鬆了口氣,疲憊地倚樹坐下。
縱使一切在預料之中,但夜以繼日的追捕還是讓他身心俱疲,眼看霧隱村近在咫尺,旗木卡卡西幾乎抑製不住疲憊地將頭往後一靠,希望能喘息片刻。
但異樣的風聲很快在夜空中響起。
旗木卡卡西目光一凝,手上瞬時結印,最後一印結成,沉重的大刀也正好劈在了旗木卡卡西頭上,纏著繃帶的刀麵看著極鈍,卻依舊削鐵如泥,毫不留情地將坐在樹下休憩的忍者劈做兩半。
旋即,雷光淒厲,人身化作雷影分身,一左一右纏住手拿大刀的襲擊者,地麵在此時塌陷,不知何時藏入地底的白發忍者飛身而起,苦無在空中劃過一個靈巧的弧度,一把割向襲擊者的脖子。
雷影分身的麻痹,加上地下偷襲的出其不意,這本該是十拿九穩,可襲擊者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就見那大刀上的繃帶忽然散開,巨大的刀身上竟張開了一張嘴,就見襲擊者不慌不忙地將刀一揮,沉重的破空聲再度響起,卻異常迅捷,旗木卡卡西竟避無可避,瞬間被擊飛了出去,砸在地上,不禁吐出口血來。
可在被擊退間,旗木卡卡西錯愕的發現,他的雷影分身,竟被那詭異的大刀吸收殆儘,就連他自身的查克拉,也在被那把大刀掠奪了不少。
“那是什麼東西?”旗木卡卡西心下駭然,他抹去嘴角的鮮血,眼中閃過一絲凝重:“我想起來了,忍刀七人眾,你是鮫肌的使用者,西瓜山河豚鬼……”
“使用?它是我的奴仆才對!”西瓜山河豚鬼露出一副被侮辱到的樣子,不爽地看著旗木卡卡西:“沒眼力見的小鬼,如果不是你身上有那麼幾分用處的話,我現在就讓你死無全屍!”
“你做夢。”旗木卡卡西不服輸地嗆了回去,視線卻四處飄動,尋找著能夠逃跑的機會。
他並非全盛狀態,可即使準備充足,旗木卡卡西也未必是忍刀七人眾之一的對手,因此,他隻能逃。
兩人幾乎同一時間動了起來。
旗木卡卡西毫不猶豫地向後逃去,西瓜山河豚鬼則是將刀一甩,卻精準地砸中了白發忍者的後背。
那瘦弱的身影悶哼一聲倒了下去,而西瓜山河豚鬼卻是遊刃有餘地落到旗木卡卡西身旁,將鮫肌撿起。
感受到鮫肌回饋而來的查克拉量不過寥寥無幾,西瓜山河豚鬼輕蔑地一腳踩在旗木卡卡西的後背上,製止了他所有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