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惑的時候,那邊的伊佐那突然也大笑了起來,任憑她怎麼問也不說。
直到現在也不明白他們兩個當時在笑什麼。
其實那個時候兩個人都是同時想到,對於一直沒有鎖門習慣的他們來講,估計鑰匙都不知道放哪兒去了。
但這也可以理解,不管是鶴蝶還是伊佐那,公寓的房間甚至都是沒有正式簽約的。這兩間本來就是附近一個小幫派的所有物,被天竺乾掉後自然落到了他們手裡。兩人對於房子本來就隻是看作一個落腳點,從來沒有想過裝修收拾之類的。
所以洋子當時進去看見冷清得幾乎和樣板房差不多的布置時,都有些驚訝,一度懷疑兩個人真的有在住嗎?
伊佐那的廚房連廚具都沒有餐桌更是落了灰,沙發上倒是搭著幾件衣服,然後就隻有浴室衛生間,以及主臥亂糟糟的床看得出來確實有在使用。僅僅這麼掃了幾眼,洋子幾乎都能猜到他回家的動線——進門,脫外套,洗漱,上床睡覺。
至於樓下鶴蝶的房間,更可怕了,他因為收拾得太整齊,什麼都放櫃子裡,床也一條褶都沒有,從外麵看起來乾淨到甚至隨時能拍一個招租廣告的程度。
‘這……真的是,你們倆的公寓?’
該不會是臨時租來的吧?!但一想,他們組織現在手裡不少產業呢,應該也不缺錢的啊?
‘不喜歡嗎?那洋子就把這裡當自己家來布置好了啊。’坐在沙發上的伊佐那閉著眼睛往後揚了揚頭,舒舒服服地靠在了靠背上:‘但這個原本帶的沙發我還挺喜歡的,這個留下吧?’
唉,就這倆,估計連很多生活常識都不知道吧?但彆說,她自己由於一直在室町家這樣的大家族裡長大,其實也算不上有什麼生活經驗……畢竟大部分的瑣事都交給管家他們做了。
但她是個成年人,也有在其他國家生活過的記憶,應該也大差不差啦!想到這兒,她又突然湧現出一種責任感來,然後假意挽了挽袖子叉著腰自信滿滿地說到:‘好啊!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就把你的家征用為我的專用練習室啦!’
之前室町宏跟她聊到過可以在家裡搞個賽車模擬器,隻是他到底是怕被祖父發現,大伯母雖然挺溺愛他的,但對於賽車這種可能會威脅到自己兒子生命的事情肯定也不會支持,何論替他打掩護,便也不了了之。
可這個事卻被洋子記了下來,她沒有自己的車,身高也不高,對於她來講要是能有個模擬器豈不是能狠狠地過把癮?老實說,因為經常看見他們那群人出去跑山,也感受到山路賽還有場地賽在日本的火熱,她其實很想……試試朝這個方向發展一下。
一想到可以給‘新家’做裝修,能隨意地練習吹奏小號,甚至可以攢錢搞一套模擬器的話……洋子就興奮得不行,躍躍欲試到了極點。
但那些畢竟還是太遙遠了,目前隻來得及麻煩伊佐那幫她買一把新的小號。
“說起來,我在你們去東京之前買了不少家居用品寄給你們,都沒收到嗎?”正把小號小心翼翼地放回盒子裡時,她轉頭問了問又隨意靠在了沙發上的伊佐那,又環顧了一下依然毫無人氣的房間。
在看見伊佐那朝著自己疑惑地歪了歪頭時,洋子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幾步衝到了玄關,拉開了門上的那個傳票箱,然後裡麵的那些不在聯絡票就飄飄灑灑地落了一地。
“啊!!完全忘記了你們在家的時間肯定不固定!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讓快遞再送了!”
收拾打包好垃圾的鶴蝶走了過來,又笑了:“洋子不是說都交給你嗎?”
她立刻明白了這家夥的言外之意——生活經驗有,但好像不太多。
然後最沒常識的伊佐那在後麵客廳裡大聲問道:“快遞不能直接進來放門口嗎?”
“你就少說兩句吧!”本來就羞惱的洋子,隻能瞪了笑著的鶴蝶一眼然後回了客廳繼續把小號收拾好“伊佐那你以後可不能這樣,家裡要鎖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小號很貴的。而且還買了好多家居用品過來……鶴蝶你也是!給你家也買了的,你也要鎖好……”
伊佐那和跟在她身後走進來的鶴蝶對視了一眼,然後兩個人便都看向了跪在那兒整理包裝箱,還穿著水手校服卻比誰都像個大家長一樣絮絮叨叨的女孩兒。
家……嗎?
少年們心想,好像是個很不錯的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