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凶 小小妖怪也敢班門弄斧(1 / 2)

靜夜思你 辛德貓寧 3897 字 9個月前

明虛元君回到星下,急衝衝趕到月池邊;池中的水靜謐,池麵倒映,像是有兩片星空。

他很享受這裡的,可以短暫的得到放鬆,自己一個人冥想、或者靜坐,沒有煩人的聲音在耳邊;但是他現在來不及欣賞。

打開星燈入眼就是那個小孩被停閒真君牽著走在大街上,他不會說話,對周遭事物極度好奇,隻會衝著人一頓“啊哦嗯”,李文師就低頭耐心跟他說著什麼。

倘若沒有他,李文師現在應是早早回到千道門下悉心修煉,過幾日後北上塵窟之地會有一隻前年鬼怪出來食人,他孤身一人深入,最後成功拔除一舉成名;後老掌門逝去,他接管重任--畢生都是為天下而為。

最後風風光光的到了暮年,將自己所見所聞編寫成一本書,供後世來者借鑒修習。

而不是陪著一個小孩識字認畫,且看似要錯過第一個轉折點;便不信邪的再次鋪開李文師的繪卷,上麵的內容不知何時已天翻地覆,一些字眼如小針般刺著他,捏著卷兩邊的手用力到指尖泛白。

“什麼囚禁……虐殺……百般侮辱……”

明虛元君抬頭,看著星燈照出的櫻花妖的虛影,畫麵裡他如八九歲的小孩,可愛的幼稚,蹦蹦躂躂地走在熱鬨的集會中,時不時回頭認真找尋李文師的身影,才又放心的到處亂竄。

就這麼一個小孩,他能一手遮天?到最後是全天下宗門集合也都滅不掉的人?

明虛元君一手撐著桌麵,強忍著顫勁,捏著丹青筆再次試圖改寫那些畸形的內容,卻是如之前一樣。

一個趔趄,倒在一邊,丹青筆剛觸及地麵就留下一大塊墨斑;明虛元君看著那塊墨斑,虛弱的閉上眼。

做神仙的,剛像人那樣笨重的摔倒,又要像人那樣沉靜的睡去,但不睡又真的好累。

真放任李文師如那繪卷裡的新內容走下去,隻怕損傷修心神性,那這曆練的目的又有何處。

他想強迫自己睜開眼,清晰的感覺到了自己被帶入一個幻境中,眼前是真實的虛假:自己一點點大時被師尊抱在懷裡,輕輕的拍著背。

太假了。這個幻境,假到師尊的臉都看不清。但他還是依戀的向虛假靠去……

“太累了就……休息下。”假師尊攬住他的肩,讓明虛靠著自己的胸前。

這一開口就完全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師尊聲音不是這樣的,也不會說這種話。明虛元君暗自誹腹。

--

“啊啊啊哦哦嗯嗯哼……”吳徽引在嘗試著哼唱出剛在路邊表演雜耍的伴音,抑揚頓挫。

李文師則順手按倒路邊偷東西的賊,對吳徽引的歌聲儘可能的忽視掉。

但吳徽引會眼巴巴的看著李文師,非要他給自己一個答案不可。

不小心對上那雙眼睛,李文師隻強忍著怒氣,溫聲說:“還行,就是彆唱了。”

吳徽引這才又高興起來,更大聲了,還帶了幾個上揚的音加以修飾。

從他們身邊路過的人都被突如其來的一聲驚嚇住,隨用看傻子般的眼神打量了李文師二人,鄙夷不屑過後繼續向前走。

吳徽引還覺得是自己的歌聲吸引了他們,也確實是。就跟那些街頭賣藝的一樣;李文師隻想一巴掌拍暈他直接帶回千道門。

正當吳徽引還要在開口,後背突然被無名之力狠狠地推向一邊,還好李文師眼疾手快,在他撲的臉朝地之前便扣住了他的胳膊,單手攬入自己懷裡。

是抱抱!吳徽引激動。整個人放鬆,頭掛在李文師攬住他的臂彎裡。

“站好,小心點。”

吳徽引抬頭與李文師對上視線,齜著牙傻笑。一陣嚎哭聲突得響起,倆人雙雙被吸引過去。

“嗚哇哇啊啊--我的孩兒啊!”

不遠處一陣騷動,人流停止向前,逐漸將那一塊兒地圍住:婦女崩潰的跪坐在地上大聲嚎叫引得人們駐足觀望,借著眼前小聲談論著。

“本月才不過初五,又死一個啊……”

“太慘了,太慘了……”有人不忍直視那婦人懷中那一攤“連骨肉泥”,側頭閉眼直惋惜。

“可得給自家婆娘招呼打好了,這‘山鬼姥’啊最近這麼凶,可彆放自家娃亂跑。”

正好論到這“山鬼姥”半月食十七位童男幼女,街邊一小茶館裡的說書人趕忙跑出來,人群密集、探頭向裡麵看,無一不是對這件事感興趣的;那人抓住機會攬客,緊跟實時:“誒,關於這件事啊,本樓正好論到此處,該篇講過翻篇,大家啊不妨抓住機會,進店裡聽我為大家細細道來這‘山鬼姥’究竟怎麼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