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 都是大哥哥大姐姐了,怎麼能欺負……(1 / 2)

靜夜思你 辛德貓寧 4025 字 9個月前

已是必輸的局,鄭勤鋒收回那點神識回到自己體內,棋局頃刻間如雲霧散去,柳歸見了無奈且煩躁的“嘖”一聲,指責他:“能不能有點棋魂,要輸了就悔棋?”

“哈哈,”鄭勤鋒摸頭尬笑兩聲,跟他下棋自己就沒贏過,他還總逮著自己欺負;今夜機會不錯,鄭勤鋒想多跟眼前這位人聊一會兒,話題扯來扯去:“誒,小柳啊,今晚月色挺好的,你要不出去看看?”

如病得蒼白的柳歸神色動了動,但依舊淡淡的回他:“不去,痛。”

他低頭,鄭勤鋒看他是總感略微傷感的、他近乎白得透明的身體,青紫交錯的皮下血管仿佛都清晰可見。

想起自己剛撿到小柳那時,他的魂魄都是碎的,東一塊西一處,那慘烈狀說是經曆了天譴都不為過。

憐憫心發,出手相助一把,那人恢複後第一句就如當頭給他一刀似的:“你既幫了我,閣下說吧,想要什麼。”

年少的鄭勤鋒挺納悶,這可真能裝啊,第一句不是感謝什麼的而是跟他吹牛,他也沒當回事,不屑的隨口一說:“你這麼厲害,我想要齊蒼啊,你能給我?”

老掌門臨終前賦予他大任,鄭勤鋒都是一臉恍惚。

這太簡單了,就跟抹去一個人的生跡一樣簡單,柳歸玩弄的笑著對鄭勤鋒說。

看著眼前這個病懨懨的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鄭勤鋒就感覺--他不一般,跟神一樣。

“對了,你叫什麼,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啊?”

夏日,齊蒼庭院內的池邊會移來幾棵柳樹,他正坐在池邊,手撥蕩著池中水;楊柳垂頭,柳絮因風起。

“柳歸吧,字與期。”

這麼多年過去了,鄭勤鋒都被歲月蹉跎成一個大叔,柳歸還是那個樣子:蒼白、瘦削、像瓷器一樣易碎;他擔心柳歸被人發現,帶著齊蒼低調的行在各大門派之間,被人詬病也都忍忍過去了。

柳歸對自己身世說的很有限,他隻告訴自己,終有一天他會離開,而現在的自己就是在為那天準備。

他幫鄭勤鋒完成自己想要的大業--雖然柳歸覺得那很可笑,明明動動手指直接就來的事,他非要求一個“名正言順”;鄭勤鋒則幫自己準備為那天鋪墊。

至於究竟是哪天,他到底要乾什麼,柳歸又不說了。

“你少打聽,我這是在準備驚喜,說出來被聽見了,驚喜就沒有了。”

沉默片刻,鄭勤鋒知倆人之間沒什麼話可說了,悄然從身後的暗道離去,從那上去,正好接到庭院內那條紫藤長廊。

柳歸不知何時已經坐到了長廊儘頭,手交叉墊在腦後,靠著木欄閉眼淺息;月光凝聚在他的身上,照得他熒熒發光,像下凡的月亮仙人。

“這小子……”怎麼跟骨煞一樣,陰晴不定捉摸不透的。鄭勤鋒沒有打擾他,徑直走過。

待鄭勤鋒走遠,柳歸眯著眼睛,手裡凝著一顆閃星,柳歸對著夜空一灑手,星星劃破夜空般閃爍著掠出一條弧度,不知被投入哪裡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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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至,殿前金鐘再鳴三聲,操練場內已有弟子規整的練起來;鄭勤鋒早早派人準備好早膳,侍人端著走向李文師所在的客居。

齊蒼一半像個門派,一半又像個府邸,那侍人拐角處正好碰上百無聊賴瞎晃蕩的骨煞,身子向後一趄。

“誒喲。”骨煞一驚,見小美人歪歪扭扭的站不住,伸手扶住她的胳膊,急忙道歉:“誒喲誒喲,真是不好意思啊。”

侍人穩住身形,規規矩矩的低頭低語道:“公子……”

她端著早膳,看這走的方向估計就是給李文師他們送的,骨煞見就是自己要等的人,從她手中接過食盤,侍人驚動,剛要向他解釋什麼,骨煞下巴一揚:“我去給他們送,你去忙吧。”

侍人行一禮離去,骨煞向客居走去。

到了地點,他一手端住食盤、一手輕叩三聲門,向後退一步,等待片刻,屋內些許有了點動靜,他輕手輕腳的推開門跨了進去。

他一碟一碟的將早膳擺好在桌麵上,壓低嗓子說:“客上,請用早膳。”微不可查的向右偏頭打量一番。

李文師早就起了床,此時正坐在桌案邊看著經文,那隻櫻花妖還在蒙頭大睡。

李文師放下經文,手攥拳點了點桌麵,好心提醒骨煞:“彆看了,不到日上三竿,他不會醒來的。”

將靠近自己食盤向裡推了推,自己翻出一盞茶杯,骨煞見狀給他斟了一杯。

就聽見李文師冷笑一聲,骨煞感覺他這一聲包含了挺多的,但現在他不想過多分析。

他不信邪正想再瞅一眼小櫻花妖,多拖一會兒時間等他醒來,李文師飲儘那杯茶水,“咳咳”兩聲清了清嗓子:“真是勞煩了,鄭公子您去忙吧。”

又不能表現的太明顯,骨煞再瞅兩眼,手邊事做好,他隻能離去。

李文師再為自己斟一杯茶,瞧著被窩鼓起的一小團,他低頭、如春風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