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瀾不知道為什麼在大街上睡倆小時能把竇晟睡嗨了。
回家一路上這哥都在哼歌,哼的還是某動畫片主題曲《H.Bloody》,剛好,是他最愛拉的那首。
謝瀾就是這曲子在油管上拉出名的,編曲調成適合小提琴演繹的風格,高潮部分節奏推進連續變奏,對話式拆分,一把琴弓拉出二人對唱,燃炸全場。
但他架不住有人在他耳邊單曲循環,從外麵循環進家裡,各自回屋後隔了一堵牆還在循環。
直到他迷糊糊睡著,夢裡也是那個調。
這一覺睡得暈乎乎,醒來時都下午了,竇晟來敲門。
“排上手術了,三點半,來嗎?”
謝瀾坐在床上愣了會,“是不是要直接上晚自習?”
英中規矩,周日晚上六點返校上自習。
竇晟嗯了聲,“習慣就好了。”
去寵物醫院路上,竇晟忽然問,“你想住寢室嗎?”
“唔?”
“我有點想。”竇晟打了個哈欠,“住全寢早上能多睡半小時,周五周六晚上回家住,什麼都不耽誤。”
謝瀾嗯了一聲,“都行吧。”
如果竇晟要住全寢,他肯定也得住,不然一個人住竇晟家總怪怪的。
竇晟笑了,“你不願意的話也可以繼續走讀,一個山頭倆大王,大貓不在時二貓守著地盤天經地義。”
到了寵物醫院才發現於扉不在,據說是抓黑貓的小崽去了。車子明戴佑全在,一起跟來的還有王苟。
“我跟你們一個寢室了。”王苟激動到搓手,“剛收拾完東西,戴佑說要來,我就一塊來看看。”
竇晟點了下頭,“貓呢?”
“剛進去。”
手術室門上沒有小窗,幾個人隻能在等待區坐著。
“呼吸麻醉暫時沒問題。”戴佑解釋道:“現在就是常規手術,術後看貓能不能醒過來。”
王苟歎氣:“且得等了。”
車子明攥著兩隻手,“我手心出汗,咪咪都認識快兩年了,她可彆出事啊。”
王苟一挑眉:“有兩年麼?”
“入學報道那天胡秀傑說班門口有野貓,讓男生把她抓出去,我和鯡魚上的。以為是凶狠的大貓,結果一照麵傻了,奶裡奶氣的小黑貓,回頭衝我們喵喵叫。”
“好麼。”王苟嘖嘖道:“一見鐘情!”
車子明點頭苦澀道:“咪咪要是有事,我們也活不好了。”
王苟立刻擺手,“彆介,好好活著。”
謝瀾本來也在忐忑,聽這倆人說話,聽著聽著突然覺得味變了。
竇晟抬了抬眼皮,“你倆說相聲呢?”
車子明一愣,“對啊,怎麼就進入這種模式了?”
王苟:“誒?”
車子明扭頭皺眉瞪著他,“是不是因為你一直在捧哏!”
“可不。”
“停止捧哏!!!”
“好麼。”
“……”
竇晟給氣樂了,謝瀾忍不住也跟著樂了兩聲。
手術做了半個多小時,出來時貓被包在一塊小毯子裡,像包小嬰兒那樣的包法,護士直接把它放進竇晟懷裡。
竇晟的動作瞬間僵硬,“我怎麼抱?”
“就這麼抱,手托著。”護士直樂:“放鬆點,對。”
小毯子裡的黑貓吐著舌頭,麻醉後的正常反應,看著有點滑稽。
護士說麻醉蘇醒應該在半小時內,隻要貓能醒過來,問題都不大。
護士前腳走,謝瀾就發現竇晟偷偷地戳小貓吐在外麵的舌頭。
“?”
手是不是欠。
竇晟說,“我這是加快蘇醒。”
不知道是小貓成年後身體變強了,還是豆氏蘇醒大法好用,也就十來分鐘,貓真的醒了。
她醒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要衝出包裹,但被竇晟無情摁住。
“就知道跑,被命運扼住了吧。”
小黑貓瘋狂掙紮,“嗷——”
“喊也沒用,喜提兩天住院。”他隨手掏手機錄了個視頻發群裡,艾特了於扉,然後把貓提進去給大夫。
忙活完距離晚自習也就半小時,車子明他們三個要去食堂吃,竇晟懶得走,拉著謝瀾在校門附近吃米線。
就西門外最近的那家,竇晟點了個麻辣肥牛,給謝瀾點的是金湯豚骨,端上來一人一砂鍋,還咕嘟嘟沸騰著。
謝瀾沒吃過這種滑滑的麵條,嘗兩口感覺還可以。
“我想跟你商量個事。”竇晟忽然說。
謝瀾抬眼,“什麼?”
“這周末不更新了。”竇晟神色平和,“下個月廣告有點多,要籌劃一下商稿,這周末暫時停更。”
謝瀾聞言沒說話,低頭用木勺喝了兩口湯,繼續嗦米線。
竇晟嘖一聲,“行不行啊?”
“隨便啊。”謝瀾淡淡道:“你的事業,又不是我的事業,掉粉的是你又不是我,你自己定。”
竇晟:“…………”
謝瀾放下勺子,“你想一直做吃播麼?”
“什麼?”
謝瀾瞅著他,“以後就一直做吃播,其他視頻內容都不錄了?”
“那天半夜來學校錄的方言視頻也就自己留著?”
“永遠都不克服鏡頭羞澀?”
竇晟愣了好一會,嘖一聲,“你這口語進步不小啊。”
謝瀾臭著臉,“隻要是我會說的話,我就能說的很快,這是DNA的力量。”
竇晟沒忍住樂了。
但他沒接謝瀾的話,兩人繼續嗦米線,偶爾謝瀾一抬頭,會碰見竇晟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
不知是不是他剛才話裡有話太明顯,竇晟好像有點探究。
剛吃完飯,群又瘋狂地響了起來。
於扉一連發了十個表情包。
- 鯡魚:有沒有活人來幫忙,艸,老子要被這幾隻貓撓死了。
- 鯡魚:羊腸巷口,趕緊來。
- 鯡魚:有沒有人呐?
很快車子明回複了。
- 車厘子:哥快上課了……我們都坐在教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