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今在高鐵站附近的酒店休息了一晚,次日清晨坐專線大巴去了影視城,在離影視城不遠的旅館裡選了一個網上評價比較好的作為落腳點。
放好行李後,鐘今給學姐發了消息,掃了附近的共享單車去了劇組。
影視城裡到處都是人,不同朝代混雜,看著很有時空錯位的怪異感。
“今今,這裡。”
不遠處的學姐對鐘今招手,鐘今走了過來,將手上買的糖水遞給了她。
學姐笑道:“這麼客氣。”
鐘今表情乖巧:“應該的,我記得你喜歡芋泥麻薯。”
“走吧,帶你進去,現在已經拍上了,你的戲應該在下午,但也說不好,看他們怎麼安排,一會兒你先看你的劇本,把台詞記著。”
學姐姓唐,看得出來她在劇組也很忙,不僅素麵朝天,連頭發都隻用一根黑色水筆挽在腦後,邊走邊說,語速很快。
鐘今一一記下,對這種情況沒有異議,他現在隻是一個還沒出道的電影學院的學生,當然輪不到他做好妝造就開拍。
等待,是不紅演員的必修課。
剛到片場,唐蘭心就被場助喊去有事,她急匆匆地把一張紙塞給鐘今,說:“你先看,我一會兒再過來找你。”
折起來的一張A4紙,裡麵就是鐘今這次要演的全部內容。
台詞加起來不超十五句,大多數還是重複的呼喊聲。
鐘今從台詞和分鏡動作中看出來了是什麼戲,掃了幾眼將台詞全部記好,還沒找個空地方坐下來,就被人拉去上妝。
十幾個人的化妝間裡有些嘈雜,好在還沒到夏天,即使有人不斷進出,氣味也不算難聞。
先有人上來幫鐘今弄假發造型,弄好後化妝師拎著包走了過來。
“皮膚狀態挺不錯。”
化妝師誇了一句,鐘今對她笑了笑,機智地沒開口說話,避免了粉末飄進嘴裡的命運。
鐘今的皮膚本來就白,但化妝師依舊給鐘今刷了一層很白的粉,為了突顯眼睛的戲妝。
少年十二王爺的初出場,就是一副戲子簪花的模樣,在自己的府裡玩角色扮演,自己出演到宅院裡唱戲的小生,勾搭婢女歌姬們扮演的深閨寂寞貴婦。
等上完了粉後,化妝師拿出了畫筆開始上妝。
聞到鼻尖傳來的劣質油彩氣味,鐘今的眉心微皺,但很快又恢複如常。
弄好妝麵後鐘今領了衣服,脫了外套換上外邊的戲服,換好鞋子後往外走。
鐘今進化妝間前戲份還是在大殿裡,如今已經到了外邊。
鐘今站在街邊一眼看出其中一個人是商延思,他顯然是親王打扮,錦衣華袍,儀態極佳,看起來便威嚴端莊。
場景裡,親王正在委婉勸說顯現老態的天子,但帝王沒有聽進去兒子的勸諫,執意要現在出宮去看他的寶魚。
鐘今沒能繼續看下去,因為他聽到了學姐的聲音。
“小今,快過來。”
唐蘭心招手,繼續說:“看樣子拍的挺順利的,上午應該就能拍到你,先來這個棚候著。”
唐蘭心說的棚當然就是王爺府的布景,鐘今抱著外套跟著她走。
她忍不住笑:“你這個妝化的,把你的杏眼都化成狐狸眼了。”
“王爺可不就在扮演勾引人的男狐狸嗎。”
鐘今彎唇,說著戲裡的內容。
這油彩的質量實在不算好,所幸隻是要表現王爺風流荒唐這一點,所以沒有化整個臉譜,隻畫了眼妝,可眼周肌膚比較敏感,鐘今已經隱隱感覺到灼燙,但目前比較輕微。
唐蘭心招呼鐘今找了個地兒坐著,開始給他講戲。
“學姐,你負責這個嗎?”
“當然不是,但反正我們認識,我就把這個活兒拿過來了,他們當然樂意咯。”
“不耽誤你事吧?”
“沒事,和你說話總比彆人喊來喊去好,再說了,不能白吃你的麻薯啊。”
唐蘭心狡黠一笑,讓鐘今拿出印了台詞的那張紙。
鐘今當然樂意,聽著學姐說十二王爺這個人物。
十二王爺在整部劇裡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典型的反派炮灰,但他的身份讓他成為了至關重要的導火索,牽一發而動全身。
他是七王爺一母同胞的弟弟,而七王爺是皇位的有力角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