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求的是什麼，所看的又是什麼呢？”

“求我所求，看我所看。”這位名叫玉來的審神者這樣目不斜視的回答，就像沒有看見血跡斑斑的由燭光照亮的室內一樣。

“還請您……不要傷及無辜。”

即使身旁沒有了近侍的守護也一樣從容，但她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甚至不如一些剛剛入職的普通人。如果自己今天走不出這間屋子，玉來不願也不敢繼續往下想。

沐雲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杯中的茶水，她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麵，發出輕微而清脆的響聲。

其實她並不喜歡喝茶，比起這個她更願意喝甜水，但總歸來說，見客人還是茶水顯得更有格調一些。

“好一個求我所求，看我所看。”沐雲重複了一遍，隨即起身。

玉來的目光放空了，她的心思已經不知飄到哪裡去，真是遺憾，她都還沒來得及去寫遺囑。

“你真是太合我心意了。”

沐雲將玉來拉倒在桌邊的椅子上，一隻手輕輕的按住她的肩膀，一隻手拿著茶壺為玉來斟滿了茶水。

同時發生的還有隨潮水一般褪去的幻境，露出乾淨整潔，甚至還有淡淡香氣的內室，連帶著這杯茶水都褪色了。

玉來呆愣地順著她嘗了一口，是鹹水。

“喜歡嗎？我猜你之前一直條件可以沒有好好進食所以弄了些鹽水，先喝著吧，待會兒應該就可以吃飯了。”她頓了頓，似乎在思考什麼。

“但是有一個條件，不能隨意吃。餓了不知道多久，然後突然大量進食……會很容易得病。並且你一開始要慢慢的吃，到後期胃能夠適應食物之後再多吃點，一開始不可以先吃糖，先攝入一點鹽是最好，知道了嗎。”

“好了，讓我帶你去食堂吧。”

不知什麼時候沐雲推開了窗，房間中的燭火也熄滅了，她在陽光下向伸出手邀請著玉來，她的眼神溫柔，嘴角還掛著淺淺的微笑。

陽光落在玉來的臉上，有點刺眼，

她眯著眼睛看沐雲，沒有拒絕，將手放到了她的掌心裡，站起身走了出去。

餐桌上大家都很安靜，專心看著自己麵前小桌子裡的飯菜，即使是貧嘴和愛搗蛋的那幾個也一樣，一直到她們兩個進來。

“這是你的。”沐雲示意。

這是一碗精心熬製的白米粥，微微泛起的熱氣，證明它早已被人盛出來放涼到了最恰當的溫度，綿軟細膩而又溫潤妥帖——但這並不能改變它隻是一碗白米粥的事實，甚至是沒有放糖的米粥。

“其實……”玉來在猶豫後艱難開口。

“我在找路的過程中有吃丸子的，也不算完全沒吃東西吧？”

“以防萬一。”被一句話駁回了。

在玉來小口喝粥的同時，沐雲看了好一會正在吃飯的刀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