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星節目組雖窮,但怎麼說也是有青果tv這個背景的,所用的演播廳雖然是青果tv老牌綜藝的舊演播廳,但也是氣派無比。在原本的基礎上稍微裝飾一下,閃閃發光,金碧輝煌,完全看不出節目組的摳搜。
其他節目組演播廳都追求一個低調奢華有內涵,但本節目的裝飾是完完全全的暴發戶風格。
但再配合著候場室的樣子一想,就隻能讓人想到一句話:“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在決定放棄舞蹈後,苑綏之喜提手麥。
他站到舞台中央時往台下看了眼,直接被台下照明燈一樣的看台閃瞎眼。
隱約之間,能看到導師席上幾位導師嚴肅的麵孔,但不敢多看,苑綏之怕把眼晃花。
這種場合對社恐挺友好的,完全看不清其他人的臉,約等於現場隻有自己一個人。
而對於苑綏之來說,他之前甚至站上過更大的舞台,更不可能產生什麼緊張情緒。
隻是這次底氣不足,心裡難免有些憂慮。
但是沒辦法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乾就完了。
他收回視線,仿照前麵的練習生,鞠了一躬,自我介紹道:“大家好,我是個人練習生苑綏之,我帶來的表演曲目是《飛起玉龍》。”
說完,他聽到剛才還吵吵鬨鬨的現場立馬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苑綏之:“......”
彆這樣,難道這首歌就這麼讓你們震驚嗎,說句話啊,一句話不說讓他心裡很慌啊!
苑綏之心涼了半截,再加上音響老師遲遲不放伴奏,表情更嚴肅了。
緊接著,他聽到台下有個導師語氣怪異地問了一句:“個人練習生,練習時長一個月,挑戰《飛起玉龍》,勇氣可嘉。不過我有個問題,這點時間你練習什麼了,美妝?”
他說話一點也不客氣,就差把“你除了一張臉能看還能表演什麼”問出來了。
苑綏之敢發誓,他絕對聽到了幾聲響亮的“臥槽”。
這些導師真的會殺人誅心啊,要是換做彆人,在表演前被來上這麼一下子,後麵絕對就繃不住了。
但好在苑綏之不是普通人,他的臉皮生來就要比普通人厚一點。
於是苑綏之隻是短暫地愣了一下,隨後仿佛沒有聽懂他的質疑一樣,麵不改色地舉起話筒:“美妝也是其中一項,現在看來我應該算是成功畢業了。”
但事實上,這一個月的練習時長是拿去應付《偶像競技場》的,要是給《占星台》遞交一份簡曆,那練習時長應該是一天。
提出質疑的導師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話說得挺有趣,希望你的舞台跟你的話一樣精彩。可以,請開始你的表演。”
比起“開始你的表演”,苑綏之覺得他更想說的是“我倒要看看你怎麼作妖”。
可惜看不清他的表情,否則苑綏之會更確定他在表達什麼意思。
苑綏之決定回去後一定要好好看看這一期節目,著重看一下各位的reaction。
片刻後,舞台上響起了音樂伴奏。
苑綏之平靜下來,在心裡聽著音樂,身體不由自主地晃動起來。
“玉龍飛起寒徹骨......”
舞台上那人聲音響起的一瞬間,台下的導師眼中紛紛流露出一抹驚喜神色,尤為聲樂導師和rap導師驚喜更甚。
陳夢魚驚喜地張大雙眼:“他的聲音......”
很出色啊,男團裡很少有這種整體範圍偏冷的音色,像是烈火中的清泉,還有點自帶混響的氛圍感。
這種音色在女團中也很少見,僅有的幾個也都是被稱為“x曲水印”的存在。
要是開發利用好了,絕對會成為大殺器。
聽他的聲音,也大致能判斷出他的舒適音域,中音合適,低音有些缺陷,高音很流暢。
陳夢魚一直期待著他副歌部分的高音,但是卻發現他自主降了調,不由得有些失望:“條件很好,要是係統訓練一下,可以唱高音。”
音樂從副歌到了銜接部分的rap,rapper導師夢九嘴角帶笑,一邊隨著節奏點頭。
“節奏感出乎意料得不錯。”
專業rapper和愛豆rap擔當之間有一層很明顯的壁障,就是節奏感。
大部分人都本末倒置,覺得rap隻要語速快辭藻堆砌就好了,但事實上比起語速,說唱更注重旋律和flow,也就是流暢性。
有的人語速很快,節拍也能卡準,但展現出來就是讓人覺得生硬、乾甚至尷尬,這就是因為他們並沒有自己的flow,也模仿不來。
能唱rap的人有很多,但能唱好rap的人卻是鳳毛麟角。
所以說rap其實不比當偶像簡單,在某種意義上rap更吃天賦。
但苑綏之卻很讓夢九驚訝,他完全沒有大部分人的毛病,雖然能從中聽出來一些生澀,但總體而言很舒服。
毫無疑問,這一點已經比大多數人要優秀了。
白日夢的這段rap詞多難記語速快,很容易口胡,放在rapper圈也是頗有挑戰性的一段。
如果說這個學員真的是隻練習了一個月,那麼他絕對能稱得上是天賦型選手。
夢九享受地倒在靠椅上,突然良心發現,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些重了。
所有人都很輕鬆地欣賞舞台,隻有舞蹈導師林江眉頭緊皺。
他看著舞台上苑綏之要動不動的手腳,眼裡的疑惑幾乎凝為實質:這跳的什麼玩意兒?
讓他家橘老爺上去跳都比他跳得好,中學生廣播體操都要比這流暢活潑!
那身體僵硬的就跟生鏽了的機器一樣,傳統hip-pop舞曲硬生生被他跳出了機器舞的感覺。
林江眉頭越皺越深,直到表演結束,他的臉上已經形成了實質化的“嫌棄”和“懷疑人生”兩種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