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鬆鼠還吃肉,我以為鬆鼠吃的是堅果和菌子。”
“許是妖獸有所不同。”鄭婉接觸妖獸寥寥,學會法術以來,這道“牽藤”是她第一次運用靈力實戰,一擊即中,即便是低階妖獸也令她驚喜。不過她素來不是喜形於色之人,季恒與小黑狗身上又頗多神秘之處,故而越發內斂。
鄭婉在旁,銀子來不欲多生事端便沒有說話,叼著鬆鼠砸來的鬆果,也就是那道黑光,到季恒跟前。
季恒拿起鬆果,顛了一顛,問道:“鬆鼠好吃嗎?”
那鬆鼠不會人言,卻好像能聽懂人話,一串吱吱吱吱蹦了出來,即便聽不懂鬆鼠的話,也曉得它約莫在抗議罵人。
“鄭姑娘,一日一夜的試煉中可包含殺妖獸這道考核?”
“倒是未聽仙師言及。參與試煉的多是沒有修為的凡人,有些年歲極小,想來不在試煉的範圍之內。”鄭婉沉吟片刻,“不過誰又知道試煉考核得究竟是什麼。仙師各有所好,各有偏重罷了。”
“那你要不要殺這隻妖獸呀?”問了半天,季恒隻關心一點,鄭婉是否需要妖獸內丹,與她所圖是否有所衝突。
“這……”說是妖獸,也是鬆鼠,比尋常鬆鼠大兩倍,驚恐大眼,長長睫毛,毛絨絨的尾巴,讓人不忍下手。
看出鄭婉的遲疑,季恒暗歎。在鄭婉眼中,鬆鼠相比是可愛的動物,哪怕是妖獸,隻要沒有傷人殺人;在她眼裡,鬆鼠是皮毛是食物是錢。
人和人的差彆。
“你慢慢想,讓它先掛一會兒,我們吃雞,彆過會兒又來一隻黃鼠狼妖、狐狸妖把雞叼走了。落胃為安。”
鄭婉莞爾,也知季恒是看她麵子,否則這小姑娘怕是一股腦全吃了。
季恒將泥巴和竹葉撕開,準備擦乾淨手來個手撕雞,順便查看體內是否有傳說中的內丹,被鄭婉阻止,她拿出一把精美小刀,道:“不怕燙嘛。”
將山雞切成幾塊,見季恒專心致誌看山雞肚子,便以刀尖挑出內臟,任她看個明白。
季恒看了半晌,失望道:“妖獸沒有內丹啊。莫不是內丹耐不住火烤,化了?”
“你怎知妖獸會有內丹?”
銀子來本蹲在山雞邊等著分雞,聽到這句問話,猛給季恒打眼色,奈何季恒兩眼緊盯內臟,絲毫沒有留心。
“話本子裡寫的。”
鄭婉問得隨意,她答得也隨意。
“你能看話本?”鄭婉詫異到極點。誰家會給十來歲的小姑娘看話本子,一來識字不多未必能看懂,二來話本多癡男怨女,看懂了難道不怕小姑娘多綺思。
“我識字多,不認得的字,等姐姐回來問問就認得了。”
“你姐姐允許?”
“為何不許,不就是些故事嘛。隻可惜我們鎮裡的書局話本不多,看來看去就是那些。講大道理的我不喜歡,情情愛愛我也不喜歡,這兩類極多,好生無趣。”季恒嘴裡答話,眼裡看著雞腹,不願放棄一點希望,“哎哎,你看這是什麼,那一丁點跟黃豆差不多大小的。”
“這應當是山雞的內丹。”
“那麼小。”
“品階低。”
“哎,這能賣出什麼錢啊。”季恒頹然,要光沒光,要噱頭沒噱頭的。
銀子來,大騙子。
鄭婉取出黃豆大的內丹,放置一旁,洗乾淨手,遞給季恒一塊雞腿後道:“先吃。”
季恒咬了一口,視線掠過好好掛著的鬆鼠精,眼前一亮,道:“鄭姑娘,我們合夥做個買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