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可思議了。”
當盧卡斯看清麵前情景之後,原本含笑的神色僵住了,急切的脫口而出:“這樣的場合,他......他們怎麼能吵架呢。”
“是誰?”
霍茲聲線冷淡如常,散漫之中,暗自冰冷沉重了幾分。
“您是問蘭登閣下嗎?”盧卡斯誤會了霍茲的關注點,急忙解釋,“蘭登閣下是蘭利威爾貴族的成員之一,更是近年來的政界新秀,而另一隻是普通家族的雌蟲,是蘭登閣下的……未婚妻。”
未婚妻。
霍茲微微眯眼,不知想到了什麼,神色迅速變冷。
“抱歉。殿下,讓您看笑話了。”盧卡斯有些尷尬,“我立刻解決這件事。”
話音方落,不料,霍茲直接朝著會議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盧卡斯一愣,連忙跟上。
“貝利亞,我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識趣一點,你就應該懂得取舍。”此刻,蘭登還在喋喋不休的數落著麵前的雌蟲,“反正結婚以後,你就得乖乖呆在家備孕懷蛋,軍區這種又臟又累的地方有什麼好?聽話,辭任吧。”
雌蟲微笑沉默,卻固執地不肯妥協。
見此,蘭登的火氣又“騰”地一下竄起來了。他正想再一次大聲斥責雌蟲的不識抬舉,麵前忽然落下一片濃重的陰影。
蘭登緩緩抬起頭。
麵前的雄蟲身量比他高太多了,強大的雄性氣息讓蘭登控製不住有些雙腿發軟。
“——蘭登閣下!”盧卡斯急匆匆地趕來,極力維持著自己的禮貌,但仍然克製不住露出了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您忘了這裡是公共場合?”
尊貴的雄蟲從未受過指責,更何況,還是當著另一隻雄蟲的麵。蘭登頓時不悅道:“我教訓自己的未婚妻,還管什麼場合?”
對於蘭登而言,他的家族是帝國有頭有臉的貴族,哪怕貝利亞如今在軍區的地位不低,仍舊隻是貧民家族的普通雌蟲,能夠嫁給他是無上的榮幸。
所以,他要求雌蟲在成婚以後辭職在家懷蛋,更是一個順理成章、理所當然的要求,而他的未婚妻居然還敢公然忤逆……
“貝利亞!我勸你不要任性了!”蘭登不耐煩地嗬斥,想儘快結束這一場從頭到尾他都覺得都在自己掌控之中的單方麵訓斥。
雌蟲的身體挺得筆直,一直是冷靜清淡的神態。
他是一隻雌蟲。
蘭登是他未來的雄主,哪怕雄蟲責罵的話毫無道理、不可理喻,他也隻能姿態屈辱,言語恭敬。
“你還好嗎。”
突如其來關切的聲音,醇厚低沉,既遠又近。
似乎是屬於陌生雄蟲。雌蟲緩緩抬起頭。
“謝謝您。”貝利亞微笑著眨了眨眼。
他覺得麵前英俊的雄蟲有些眼熟,一時卻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那纖長卷翹的羽睫如同一把小扇子,毫無察覺中輕輕騷動著霍茲的心。
他正欲開口,盧卡斯已經迅速打斷:“殿下,勞煩您費心了。”
一連兩次遇見,似乎雌蟲都在被欺負。霍茲沒有想到,即將要與蘭登結婚的倒黴雌蟲居然會是貝利亞。
霍茲這樣的性格,也破天荒的生出了一絲憐惜。
“貝利亞與蘭登閣下隻是因為度蜜月的旅行有一點分歧,臨近結婚有些緊張,小兩口吵吵架也是正常的事。”
“是嗎。”
霍茲抬眼看向盧卡斯,頗為鋒利的目光,似乎已經看穿了這一番敷衍的場麵話。
“當、當然了。”來自基因的壓迫性讓盧卡斯倍感壓力,他立刻扯過旁邊傲慢的雄蟲,蹙眉道,“蘭登閣下,請您快點解釋一下。”
先前,盧卡斯已經警告過蘭登必須在國會議員選舉前維持良好口碑,無奈,對方行事作風實在太蠢了。
蘭登並沒有意識到危機。
帝國已經出現了一隻比他更強大的雄蟲了。
蘭登蹙著眉,一臉蓄勢待發的暴躁模樣。
區區一隻雌蟲而已,還是他的未婚雌君,想罵了就罵了,解釋什麼?!
下一刻,盧卡斯忽而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警告道:“蘭登閣下,您彆忘了……您剛剛參選了國會議員,難道想落下把柄在彆的雄蟲手裡嗎?”
這並不是威脅,而是事實。
蘭登微微一驚。
最近蟲族網上關於霍茲的神族血統傳言鬨得天翻地覆、沸沸揚揚,不少網蟲全都表示願意支持霍茲選舉新一任的國會議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