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利亞用火柴點燃了金色的燭台,銀色的餐具倒映出他的模樣,雪膚烏發,烈焰紅唇——比每日素顏穿挺括軍服的貝利亞好看多了,他這樣認為。
星曆203年的弗勒利葡萄酒已經醒了很長時間,本想用通訊器問問蘭登什麼時候到來,但他還是忍住了,要是太粘人的話,會和貝利亞一樣惹蘭登心煩的。
他並不喜歡等待。彆墅空蕩蕩的,蘭登有時過來也不是為了與他溫存,隻是為了發.泄雄蟲素。
而他的雄蟲素跟他的人一樣,古板又油膩。
一股強烈的傷感湧上心頭,賽利亞再次意識到,如果不是雌蟲可惡的口口期,必須要想方設法得到雄蟲的安撫,他才不願當這見不得光的情.蟲。
敲門聲響起,賽利亞掛上職業性的微笑走過去。打開門,入目的景色卻令他驚豔。
霍茲是他見過最英俊的蟲子,流暢又有棱角的臉型堪稱完美,鋒利的眼形、堅挺的鼻子都凸顯出高貴,一雙水汪汪的金色豎瞳,勾魂攝魄。
他的衣著也很新潮,夾克是典雅的黑色,襯衣是同色係底色但帶著東方地域風情的豔麗花瓣,簡單款式的褲子也都在不經意間被他詮釋得十分優雅。
更重要的是,他是一隻雄蟲,一隻高大的雄蟲,全然不似其他雄蟲矮小孱弱。
“請問您是……”賽利亞緊張得舌頭打結。
“我是蘭登的朋友,他讓我在你這裡等他。”
他的笑容是那樣漂亮得體,賽利亞頭暈目眩,情不自禁地做了個請的手勢,無法深究其中的不合理處。
他跟著霍茲進了客廳,滿腦子都是他走路的姿態。這隻雄蟲是那麼自信,昂首挺胸,仿佛可以掌控任何事,想必他在床上也是狂放不羈……
天哪,他在想什麼啊?這可惡的口口期讓他的腺體賬得快爆炸了,必須說點什麼轉移注意力。
快說,說正經的。
“請問您怎麼稱呼?”
“隨你怎麼稱呼,漂亮的雌蟲閣下。”
隻是簡單的一句,賽利亞就感到一股暖流湧進了生殖腔,他必須克製自己,把體內瘋狂的想要親吻他的念頭壓下去。
“雄蟲閣下,請問您是怎麼和蘭登閣下認識的呢,”賽利亞坐在霍茲旁邊的椅子上,手捏住大腿控製顫抖,儘力把全身心聚集在提問上,連情蟲這種羞恥的事也忘記了,“我是說,蘭登閣下從不讓人知道我的存在……”
霍茲揚起攻擊力十足的臉,笑意讓那雙金色的眼睛顯得格外的溫和,“有賽利亞閣下那麼美貌的情人,蘭登閣下炫耀該來不及,怎麼會跟好朋友們藏著掖著。”
天哪,他好風趣、好體貼。
賽利亞感覺到自己的體溫一直在不斷飆升,為了不讓自己以最本能最卑微的姿態乞求霍茲的信息素,他選擇逃到廚房。
“請雄蟲閣下……留……留下來……吃晚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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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登來到自己情.蟲的彆墅時,客廳中的香氣讓他饞涎欲滴,但當他看見沙發裡的修長蟲影時,就知道自己的晚餐被毀了。
養情.蟲這種事情對普通雄蟲來說不值一提,但他決心從政,緋聞是政客的大忌,更彆提他馬上就要結婚了。
這隻可惡的雄蟲到底是怎麼發現他的秘密的?他與霍茲雖然在植物展覽上已有齟齬,但從未想與神族的蟲撕破臉皮,霍茲這樣正大光明的跑到他情婦家裡,實在讓他猝不及防。
蘭登堅毅的麵龐上不自然地一抽,他緊咬住後牙,要是這件事曝光,和高級軍官貝利亞的婚事肯定告吹,國會說不定還會強製他娶原本是雌奴的賽利亞,他為進入國會而做的一切都將不複存在。
“你……你怎麼會到這裡來?”蘭登驚慌地問。
毫不知情的賽利亞從廚房走出來,滿臉堆笑,“這位閣下說,他是你的好朋友。”
蘭登沒來得及瞪他,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霍茲身上。
高大雄蟲站起身,歪頭一笑:“賽利亞真可愛,蘭登閣下,你有什麼可害羞的?”那聲音溫柔悅耳,像是在和自己的老友說話。
但是蘭登很清楚,自己的前途被人捏住了,他氣急敗壞,“不請自來,雪絨之鄉的殿下沒學過禮儀嗎。”
霍茲擁抱了他,優雅大度,並在他耳邊輕聲道:“我不過是想和你談談灑金榕樹的事。”
蘭登鬆了一口氣,借口上洗手間,乘機悄悄打電話給自己的保衛。“你們快來,這裡有蟲擅自闖入。”看來以後每次來金屋藏嬌之處,還是得帶警衛人員。
蘭登故作輕鬆地走進客廳,待他坐下後,賽利亞風情萬種地走進來,問霍茲:“閣下,弗勒利葡萄酒您想用什麼配?牛排還是海鮮?”
“哪個快一點?我想保衛很快就要闖進來趕我走了。”他的聲音裡沒有一絲形勢危機。
賽利亞一臉懵逼,蘭登則是被拆穿的震驚,“你……你應該自己離開,這裡不歡迎你。”
“隻要你把灑金榕樹交給我,我自然會離開。”男人輕笑道。
“我怎麼可能給你,那可是我花了大價錢買的。”蘭登氣得站了起來,“你這個愚蠢的王八蛋,趕緊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