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生宗門議事大堂內,幾名門派長老眉頭緊鎖,神情嚴肅,盯著半空中展開的急救信箋,無一人吭聲。
原因無他,一是緒苒她爹——掌門在閉關中,她娘又暫不在宗門,這封求救的信函,他們幾人都不願意接收。
長老們看到這封信函,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念頭,說不定又是那喜鬨事魔頭故意在逗他們玩。
她若是出事,為何不第一時間寄給她師父;危及到性命,為何不直接寄給她的親爹親娘。
青渺道人是宗門中的二長老,實力不俗,且有許多保命的法子。
如果他沒出麵救他的徒弟,長老們一乾人等也不用出麵了。
二是更何況她本不應該私自下山,按宗門規定,應當去管事堂領罰。
一下山,就惹事生非,也不知她是得罪了何方人物。
幾位長老麵麵相覷,神色間皆是婉拒頭痛的表情,誰也不願接這事去替她收尾。偌大的衡生宗門,顯然沒人對緒苒有好感。
六長老沉吟半天,終於憋出了一句話來:“此事還是交給二師兄峰內的人去處理吧。”
眾人聽聞皆是一愣,然後齊齊道:“好,我看行,沒問題的。”
“嗯,我也同意。”
“對,反正師弟門下的那個天才,不久前聽說已經突破了金丹,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高的天賦,下山去處理這件事綽綽有餘。”
在場的人都沒有異議,一齊地同意。於是即刻派遣弟子,去他峰告知青渺道人的大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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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陳師兄在嗎?長老們有要事通知。”
一襲白衣,麵容溫和如水的俊朗男子,緩緩地拉開了房門。
他看著麵前來傳話的弟子,俊朗的麵上閃過一絲了然。
“那群大傻叉又把什麼事推到我身上來了?”一張口,溫和的氣場立即消失殆儘。
一針見血,聰明絕頂,立馬就猜到了長老們的心思。
不愧為衡生宗門名聲響亮地天才。
傳信的弟子恨不得自己沒長這對耳朵,不敢多言,甚至也不敢抬頭跟陳師兄對視上,隻把手中的信件舉起來,遞給了他。
接著撒腿子就禦劍開溜,“陳師兄,話我已帶到,先走了——”
最後三個字說完,他整個人已經在八百米的天空之外了。
陳述寧一目三行看完了簡短的信函,沉默片刻,極致優美地吐出了幾個字:“去你大爺。”
事實證明陳師兄永遠是言簡意賅,短短幾個字就曝露出了他當下的心情,以及對議事大堂長老們的回複。
對於他這個師妹,他從小到大從未看在眼裡過,無論她做什麼壞事,或是得到什麼寵愛,他都不曾在意。
隻因,緒苒太弱了,資質又普通,根本不配放在眼裡。
每年的宗門大比,她無一例外不是靠著手中的法器與寶物贏得,讓陳述寧覺得無甚興趣。
對她的態度,就像對宗門內隨處可見的花花草草般,絲毫不在意。
繼而,他把手中的紙張,輕輕一拋。
風卷著信紙,吹到了山崖邊,消失在了青山綠林之中。
他不開口的時候,依舊是謙謙公子的溫柔狀,他拍了拍手,捋了捋白衣,絲毫不在意地回了房。
根本不關心他師妹死活。
緒苒訣然不知會發生這等情況,任憑誰也想不到,宗門從上到下,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來救她。
她還在心懷期冀,耐心地等著門派內修為高深的修士前來。
也根本不曉得宗門派給她的人是陳述寧,要是知曉的話,就明白不會有人來救她了。
隻因陳述寧——是本書男主啊!!
她一個惡毒女配,當然不會受男主的待見了。
陳述寧不前來砍來她,已經是他夠仁慈了。按照原主在門派耀武揚威、作威作福的程度,從幼時起,男主已然被她惡作劇過無數次,甚至也約架了無數次。
儘管原主總掏出法寶作弊,但是男主還得是男主,贏得毫不費力。
久而久之,原主知曉他不好招惹,雖暗暗磨牙,但也不隨意地找他的麻煩,還有一方麵原因,就是他常常閉關,見不到他人。
此刻,在皇宮大殿的緒苒全然不知,不會再有人來救他們了。
按照她的預算估計,最多三個時辰後便能見到宗門派來的人,如若再快點,運用空間法寶一類,說不準眨眼間就能看到來人。
緒苒從儲物空間裡掏出了原主存的療傷聖藥,她把藥水瓶湊到師父的唇邊,強製地掰開下顎,瓷瓶抵著他的牙,灌了進去。
緒苒灌完藥之後,她默默地補救般說了句:“師父,得罪了。”
青渺道人已然失去了意識,對於所發生的一切行為渾然不知。
之後又在係統的指導下,掏出了治療外傷的藥粉,按照教程一點一點的灑在他外露的傷口上。
途中,緒苒害怕加重他的傷勢,不敢隨意亂動他,隻好煽動雙手焦急地前後左右,上上下下的尋著縫隙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