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砍掉的紅褐色觸手,帶著吸盤,啪嗒掉在地麵,細胞沒完全死亡,還在地麵上不停地蠕動,甚是惡心。
緒苒見此狀,肉眼可見的高興。
章魚一副肉痛的表情,看著地麵上的肉肢,怒意橫生,流下了兩行晶瑩的淚水。
緒苒:???
她眼疾手快,上前一個轉腕花刺,欲取它的項上頭顱。
這下旁邊的綠頭蛇不再袖手旁觀,而是上前用蛇尾直接甩到她的劍上,差點把她的劍甩掉在地。
隻不過,兩妖沒想到的是,緒苒本就是要攻綠頭蛇,這招不過是一個假招式,目的是為了引蛇出洞。
在蛇尾甩過來的一瞬間,緒苒抬手轉身,隻不過蛇的速度太過於快,就差一點,她的劍就被打落,幸好,她反應極快,加上早有準備的瞄準了蛇的七寸之地,一劍刺之。
綠頭蛇疼地不停地嘶嘶嘶,搖尾亂掙紮,緒苒手中動作不停,直接一個穿刺,白刃進,沾染著綠色的血液的劍頭出。
蛇僵動地抽搐了幾下,而後徹底死亡。
緒苒立即把劍拔出,雙手持劍舉在胸前對著章魚精,碧綠的血液還順著劍身不停往下滴,整個殺死過程隻在動作間,幾秒便完成。
章魚精一看老大死了,立刻撒丫子逃離,絲毫沒有給它老大報仇的意思。
緒苒本欲追,又恐是誘敵深入,沒敢動,照著係統給的導航,直接向外去找裴之槐。
兩人順利相會,裴之槐麵上笑意盈盈,很是歡喜她的安全無恙,險些兒上前緊緊相擁,緒苒心中藏有對他的齷齪,自然不好意思地拒絕了,雙方交換了下分離時各自發生的事情。
燼寂海的事情,在緒苒的陰差陽錯之下就這樣順利地解決,對此,兩人都還處在一片茫然之中,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緒苒十分期待著準備大展宏圖,結果,就這樣結束了?
任務完成了?
雖然前一句話是騙人的,緒苒根本不期待這個任務,也不知道怎麼完成它,可現在這樣的局麵,才是她想看到的、期待的場景。
她既沒受傷,也沒經曆恐怖的事情,這樣的任務,請再給她來上一打,她不會嫌棄多的。
緒苒不放心地問:“那些海民當如何?”
裴之槐神態自若地回,“報官。”
緒苒擰著眉頭,想了半響,終於點頭說道:“也是,以我二人的身份,來管理百姓的事,屬實是不妥,這種事情還是交給當地的官府去辦較好。”
他們禦著仙劍離開,離開時最後看了一眼血紅的海,海依然是如此的寬大刺目,隻不過緒苒的心中再無任何恐慌了。
二人禦劍剛離開海麵,一條長約幾十米的黑色龐然大物逐漸浮在海麵上,四爪奔騰,看著比綠頭蛇威武不止一點,紅色的血眼露出海麵,凝望著兩人離開的方向,閃過一絲殺意。
自此,兩人開始遊曆。
再回去的路程之中,裴之槐突然提出,要去皇城轉一轉,緒苒疑心竇起,擰著眉頭發問:“你都踏上修仙這條路了,還是要回去老老實實當個凡人嗎?”
一聽此言,裴之槐知曉她誤解自己的意思了,同她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雖一開始我剛上山的時候,動了絲念頭,想要回到皇城複仇。後來我就再也沒有動過此念,隻想一直陪伴著你。”
這一句話,又讓她瞬間回到了中迷霧的那段時候,兩人之間的曖昧氣氛,使人麵紅耳赤。
現在他的言語,又讓她回想到了,她死皮賴臉纏著對方的時候。
往事不堪回首,黑曆史嶄新,在記憶中的畫麵尤為清晰,使得緒苒十分的社死,突如其來的尷尬,還有點兒不知道是不是心肌梗塞的心悸。
跳得讓她整個人發慌。
多種情感交織在一起的感受,緒苒完全弄不清楚當下自己的想法,隻能一個勁兒的神遊天空,注意力根本不在裴之槐說得內容上。
他仍在不疾不徐地緩慢道:“至於去皇城,我是去麵見一位老人家,算是拜訪,你與我一同去。”
緒苒隻一個勁兒地點頭,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照她現在的這種狀態,給她賣了,她還傻乎乎的幫人數錢。
等到裴之槐走到她身邊,碰了下她的手臂,她才猛然間回神,條件反射地摸向自己的胳膊,“怎麼了?”
他輕歎了口氣,“該問了你怎麼才是,是毒霧沒解除乾淨嗎,看著你的情況仍然是不同尋常。”
緒苒知道這隻是單純自己腦子出了問題,並不怪任何其他因素,搖了搖頭,“沒事,剛才在想著一些事情,你剛說的話能再重說一遍嗎?”
對於此,裴之槐自然是絲毫沒有異議,隻不過依舊擔憂。
好在這一次緒苒腦子沒有壞掉,正常地、情緒也平常地聽完了他又重述一遍的話。
接著,同意了他的提議。
也不能說是同意,畢竟剛才裴之槐下的就是通知,而不是請求。
於是,二人踏上了充滿了不確定性的旅途。
期間,兩人走到了梁城的遊氏小鎮,這兒一片死寂,比燼寂海還要恐怖幾分。
隻因燼寂海隻是一片紅色,肉眼看上去瘮人些,而這裡——
一整個小鎮到處被白色喪事的紙錢包圍著,偌大的白色紙燈籠,隨風在搖曳,如同白無常來索命般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