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澤心虛地嗯了一聲。
“那枚胸針呢?讓我看看。”
靳澤喝了口茶,“在家。”
“行,下次讓我看看。”
“不過你現在準備咋辦?”
“不咋辦。”
“知道是直男還喜歡?”
靳澤又沒說話。
李薦然從酒櫃裡找了瓶酒,拿上兩個酒杯,斟上酒說:
“趁現在還沒開始,早點斷了這個念頭,不然後麵痛苦的還是你,人家歡歡喜喜結婚去了,你哭都沒地方哭。”
“直男這玩意我太了解了,你不是直男你不懂。”
靳澤接過李薦然遞過來的酒杯,但卻沒有喝,看向麵前三十年的直男,不甘心地問:“那他為什麼之前問我談戀愛的事情?”
“好奇唄,我還不是經常問。”
“這不一樣。”
“那有什麼不一樣,隻是你喜歡人家,所以覺得不一樣。”
“可是……”
靳澤想了下又補充一句,“他還經常抱我。”
李薦然跟看傻子一樣看靳澤。
“你說得好像他和你睡了一樣。”
“擁抱能說明什麼?”
“彆說抱了,我睡都不知道睡了多少人了,難道我都喜歡?”
“再說了對於直男來說,朋友之間抱一下很正常,隻是因為你喜歡男人,所以不習慣和男人有類似親密的友情行為。”
靳澤覺得李薦然好像說得有點道理,可又覺得哪不對勁。
“你但凡把你做生意的腦子分十分之一到戀愛上,你都不至於這麼多年都是一個人。”
“不一樣。”靳澤反駁說。
“哪不一樣?”
“我之前沒想這些,是因為我沒挑到喜歡的。”
“對對對,這麼多年精挑細選,挑了個直男。”
見靳澤握著酒杯不知道在想什麼,李薦然提醒說:“還有一種可能。”
“你確實沒有多想,人家也確實是直男。”
“什麼?”
“人家雖然喜歡女的,但知道你喜歡他,又知道你有錢,故意吊著你唄。”
“他不是這樣的人。”靳澤嚴肅道,他在生意場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牛鬼蛇神都見過不知道多少,他非常清楚薑珩不是這種性格。
“好好好,當我沒說,我自罰一杯。”李薦然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
“還有彆的可能嗎?”
李薦然想了下說:“有。人家之前喜歡女生,但見你第一眼就彎了,這種可能你信嗎?”
“算了。”靳澤還沒這麼自戀。
“彆多想了,人最大的錯覺就是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
“還有你今天養魚呢,一口不喝?”
“不舒服。”靳澤放下酒杯,揉了揉太陽穴。
李薦然見狀不對,摸了下靳澤額頭,“臥槽,我說你今天怎麼這麼一直說胡話,合著都快燒傻了。”
“去醫院啊。”
“快點。”
“等我一小時。”
“乾嘛?”
“我馬上還有個會。”
“……燒死你活該。”
一個半小時後,靳澤坐在李薦然家的私立醫院裡,頭昏腦脹地說:“其實我不愛來你家醫院。”
“怕我給你治死了?”
“不是,你家是私立的,不能醫保報銷。”
“……”
李薦然對著旁邊的小護士說:“找個實習的來給他紮針,練手的來了。”
等護士走後,李薦然沒好氣地說:“六十萬胸針都買了,六百塊醫藥費還要報銷,靳總真是勤儉持家啊。”
“該省省,該花花。”
“況且那六十萬也是為了慈善事業做貢獻,你知道的,我這人一向心善。”
見靳澤還能有心思耍嘴皮子,李薦然就知道這人一時半會沒什麼大事。
“你先在這打針,我有點事先走了,你這幾天彆喝酒了,要喝的藥等會護士給你送來。”
“對了,蘭博基尼鑰匙給我,我過幾天還你。”
“我都快死了,你居然還開我的車去泡妞?你這人簡直沒良心啊。”靳澤半睜著眼控訴。
“死不了,你要是真快死了,我建議你趕緊給你的老師打電話交代遺言,他一心軟說不定就彎了,馬上和你甜甜蜜蜜談戀愛了。”
“你趕緊滾吧。”
李薦然利索地離開。
病房內隻剩下靳澤一個人,他斜靠在床沿,看著藥瓶內一點點落下的藥水,估算著點滴耗儘的時間,給自己定了個鬨鐘提醒後才闔上眼休息。
可還沒等靳澤睡十分鐘,手機就響起來了。
“靳總,有份文件要你簽字,比較急。”
靳澤望著白得刺眼的天花板,強撐著精神說:“我在醫院,你送過來吧。”
掛掉電話後,靳澤也沒了睡意,給司機打了個電話,順便讓秘書把下午沒看完的文件也帶過來。
他習慣性的生活向來都是被工作填滿,這樣可以讓他暫時沒空想薑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