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澤一直沒說話,隻是安靜地看著薑珩。
薑珩漸漸垂下眼,聲音變得低沉,“你沒有時間就算了。”
靳澤掏出手機,按著通話鍵,在電話接通後說:“我不來了,你們玩吧。”
薑珩眸光亮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靳澤。
“你現在想去哪?”
“都行。”
靳澤將車開到了護城河邊,如今天氣漸冷,夜色寂寥,河邊並沒有什麼行人,一眼望過去格外寂靜空曠。
“怎麼來這裡?”
“吹風。”
靳澤依靠在車門處,默不作聲地點燃一隻煙,橘紅色的火星附著在香煙儘頭,他看著安靜流淌的河流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指間,隨著香煙一點點的燃燒,靳澤心底的某種躁動震驚也一起被點燃。
“這風大,你發燒還沒完全好。”薑珩擔心道。
靳澤目光轉向薑珩,默默注視他幾秒後,向前走了一步。在薑珩正欲開口說話時,吻住了他的唇,堵住了他的聲音。兩人嘴唇親密無間地貼在一處,感受著彼此的溫度。
黑色的車身和兩人的身影一並融入在無邊無際的黑夜之中,夜晚的護城河將橋邊的一幕儘收眼底。
在指尖的香煙燃儘時,靳澤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氣息不穩地問:“直男會這樣親男人嗎?”
“不會。”薑珩摟住靳澤的腰,如願以償地將人抱在懷裡。
靳澤眼睛微眯,回憶說:“拉斐爾說你在英國的時候喜歡女生。”
“嗯,之前是。”
“回國後連性取向都變了?”
“不是回國後。”
靳澤好奇地問:“那是什麼時候?”
薑珩將頭埋在靳澤頸窩,不好意思地說:“看到你之後。”
“是嗎?”漆黑的夜色之中,靳澤露出燦爛的笑容。
“嗯。”薑珩將人抱得更緊了,“你身上好冷,我們回去吧。”
兩人坐回車內,靳澤打開空調問:“生日想怎麼過?”
“都可以,我明天還有課。”
“那你今晚想怎麼過呢?”靳澤湊近問。
薑珩臉頰微紅,儘量鎮定道:“想和你一起過。”
“我現在不是在和你一起過嗎?”靳澤挑眉問。
“怎麼過都行,隻要和你一起。”
靳澤很吃這一套,想了下問,“你明天要回家吃飯嗎?”
“不回,明天課比較多,我媽讓我周六回去。”
“那我們回去看電影吧,這天夠冷的。”
“好。”
關上燈的客廳隻有中間的屏幕發出明亮的光線,薑珩和靳澤坐在地毯上,明明是很爛俗無聊的電影,兩人卻看出了不一樣的感覺。
電影畫麵裡男女主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屏幕外的靳澤和薑珩看著對方,嘴角掛著無法言說的笑意。
“這電影講得什麼?”靳澤問。
薑珩往後將身子靠在沙發上說:“沒注意看。”
“那小薑老師在看什麼呢?”
薑珩不太好意思說,他整場電影下來總是在看靳澤。
“你知道這電影講得什麼嗎?”薑珩反問。
“不知道。”
薑珩往靳澤身邊靠了靠說:“那你在看什麼?”
“我在學英語。”靳澤眉梢上揚,頗有些理直氣壯的意味。
薑珩嘴角上揚,靜靜看著靳澤。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陣門鈴聲。
“誰啊?”
靳澤起身開門說:“我叫的東西。”
“什麼?”薑珩跟在後麵,看見靳澤從外賣員手中接過一大捧紅色的玫瑰。
薑珩眉頭跳了跳,不妙的回憶湧上心頭。
“你又要祝我們友誼長存?”
靳澤將花遞給薑珩,微笑說:“不是,補一下上次沒送成功的花。”
“那你上次為什麼要那麼說?”薑珩接過玫瑰花聞了聞。
“因為那天中午拉斐爾告訴我你喜歡女生。”
“哦……”
靳澤坐在沙發上想起另一件事,將手枕在靠背上說:“還有個事你知道嗎?”
“什麼事?”薑珩找了個花瓶將鮮豔的玫瑰插進去,擺在客廳正中央的茶幾上,坐在地毯上愛惜地擺弄著花瓣。
“拉斐爾來國內後你見過他嗎?”靳澤沒有說什麼事,反而先問這個問題。
“還沒有。”薑珩不想和從前的同學見麵。
“聽雅克說他申請了交換生的項目,有一年的時間可以在北城。”靳澤幽幽道。
薑珩知道,拉斐爾一直有在聯係他。
靳澤故意問:“你都不想見他嗎?”
薑珩搖搖頭,“不知道說什麼,都很久之前的同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