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是不是忘記說了難這個字?”
薑珩接過靳澤的杯子放在一旁說:“隻是蒸魚豉油放錯了,我覺得還好。”
“還好?”
薑珩點點頭,“真的還好。”
靳澤捏了捏薑珩臉,又看了眼桌上的東星斑,“算了,我們出去吃。”
“我擔心你晚上食物中毒進醫院。”
薑珩看了地上的食材說:“在家吃吧,我做。”
“海鮮這些明天都要死了。”
靳澤不讚成說:“你今天可是壽星啊。”
“哪有讓壽星下廚的道理。”
薑珩帶著靳澤的腰將人往廚房外推:“沒事,我很快就做好了,你去沙發上歇會吧,等會喊你吃飯。”
“那這條魚怎麼辦?”靳澤回頭說。
“要不我收拾下給附近的流浪貓?”
薑珩沉默幾秒小聲說:“流浪貓的命也是命。”
“好啊,你果然還是嫌我做飯難吃。”靳澤扭過身帶著笑控訴道。
“沒有,貓不能吃調料太重的東西。”
薑珩環住靳澤的腰,吻了吻他的嘴角說:“我吃就夠了,不要給貓了。”
“你彆吃壞肚子了。”靳澤不放心。
薑珩回頭望了下那條可憐的東星斑,“我再拯救下,不要浪費了。”
“拯救不了就算了。”
“嗯。”薑珩想起什麼說:“剛才忘摘眼鏡了。”
靳澤手指勾掉薑珩的鏡框,“那剛才不算,重親。”
薑珩將懷裡的人抱得很緊,在親吻時他甚至聽到自己胸腔裡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最終晚上那頓飯還是壽星本人做的,唯一的測評者給予了滿分評價,並表示下次還是你做吧。
靳澤洗完碗後將手塞在薑珩懷裡取暖,商量說:“回頭我們買個洗碗機吧,洗碗真的好麻煩。”
當時裝修前,本來說要裝一個的,後來想了下,反正他又不做飯,也就省了這一茬。現在想想,還是有必要的,畢竟以後家裡不是他一個人了。
薑珩將靳澤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揉了揉說:“我剛才都說我洗了。”
“你洗還不是也很麻煩。”
“等這周有空我們去看看洗碗機。”
“好。”薑珩沒有什麼意見,一切以靳澤意見為主,但還是不忘提醒說:“周六要去我家。”
“記著呢,對了,你媽不知道我們倆的事吧?”靳澤突然變得緊張,他爸媽死得早,很小就沒人管了,平時去朋友家,在對方父母麵前向來是事業有成的大好青年,但是要去薑珩家,總歸是不一樣。
畢竟他現在和薑珩的關係總歸是不太一樣了。
“不知道。”
薑珩怎麼可能把被包養的事情告訴他媽。
“那就好。”
兩人靠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直到薑珩的手機傳來兩下振動。
“喂,拉斐爾。”
聽到這個名字後靳澤不樂意地皺了皺眉。
“謝謝。”
靳澤湊過來靠近薑珩,眼底帶著幾分好奇,薑珩看了看靳澤說:“這周六不行,我要回家。”
“周末……周末我約了朋友。”
“禮物就不用了,謝謝。”
“嗯,拜拜。”
薑珩剛掛電話,靳澤就沒忍住問:“他剛才說什麼?”
“祝我生日快樂。”
“然後呢?”
“問我周末有沒有空。”
“要約你出去?”
“嗯,他說給我買了禮物。”
靳澤輕哼了一聲,幽幽地說:“你們同學關係真好。”
“我沒答應去。”薑珩見剛才還在他身邊的人,說著說著就坐到沙發另一邊,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你都不好奇是什麼禮物嗎?”
薑珩搖搖頭,“不好奇。”
他已經有最好的生日禮物了。
靳澤想了想說:“你這一直躲著他也不是事啊,好歹同學一場。”
薑珩往靳澤身邊靠了靠,攬住他的腰說:“我沒有躲著他。”
“我隻是不想和之前的同學見麵。”
“為什麼?”靳澤指尖穿過薑珩的發間,撫摸著他柔順的頭發。
薑珩將腦袋枕在靳澤懷裡,低聲說:“我不想提醒自己是私生子。”
隻要看到從前的同學,薑珩就無法避免地想起自己是私生子的事情,這像個羞辱的印章深深地印在他的生活中。
如果他不是私生子,疼愛他的外公就不會為了維護他去世。
那些他曾經以為平靜無憂的生活,剖開一看裡麵全是密密麻麻的虱子,上麵寫滿了私生子,野種等不堪入目的字眼。它們牢牢附著在他的血肉之上,在某一天傾巢而出,害死了他的外公。
他討厭這個身份,可是卻無法改變。
他像隻膽小的鵪鶉逃避地蜷縮在自己的世界,直到有一隻美麗的蝴蝶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