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憑賀文彥，現在手上拿不出近百萬，背後肯定是賀家拿錢。賀家這些年對靳澤可以說是積怨已久，肯定不會錯過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
薑珩目光帶著擔憂看向靳澤。
江野沒說話，視線繼續看著屏幕，“這次合作的公司，剛好時麒經紀人了解。”
“我記得他最近和明耀的代言就差官宣了。”
“他們那邊找你沒？”
時麒是近年爆火的一個演員，還未成年各種大獎就拿到手軟，被稱為最年輕的影帝，是現下娛樂圈最受歡迎的明星。和晏樺江野關係甚好，幾乎可以說是一家人的程度。
如果明耀沒有突如其來的輿論危機，這兩天剛好就是代言官宣的日子。
靳澤嗯了一聲，“商務部對接他的團隊了，先不官宣。”
江野：“時麒團隊也在儘力聯係營銷公司，但是……”
“但是什麼？”薑珩問。
“但是效果甚微，主要是公眾已經先入為主了，在大家的眼裡你就是個唯利是圖，不擇手段的商人，第一印象很難改的。”
薑珩眸色黯淡，“沒有彆的方法嗎？”
“彆擔心，不會有事的。”靳澤捏了捏薑珩手指安慰。
病床邊三人正在討論這件事，晏樺坐在一邊默默聽著，沒有說話，直到手機響了，走到病房外去接電話。
江野視線跟著一同離開，直到看不見晏樺人影後，才將視線又投向電腦屏幕。手指在鍵盤敲了敲，對著靳澤說：“有個東西發你郵箱了。”
靳澤狐疑道：“什麼？”
“關於賀文彥的，我想你應該需要。”
靳澤點開自己手機郵箱看了看，那是幾段視頻，隨著視頻播放，靳澤的臉色也麵色凝重，“這個你從哪弄的？”
“他們把自己碼掉發在外網上了，隻留下那個男生露臉的視頻了，不過他們運氣不太好被我查到了。”
江野說話時，眼睛中閃出幾分狡黠的光芒，“所以我就用了一點點技術手段找到原視頻，看清了他們的臉。”
“視頻是真的？”
“如假包換。”
靳澤雖然還是半靠著病床，眼神卻變得嚴肅淩厲，“條件呢？”
交換這段視頻的條件是什麼？
江野回頭看了看半掩的病房門，晏樺正在走廊那裡打電話，“這需要什麼條件，單純謝謝你，想幫下忙。”
“謝我？”靳澤疑惑說。
“98年你高三畢業暑假在南江市區打工，我哥當時十五歲在車行當學徒，手上有傷。有天晚上他一個人去診所換藥，身上錢不夠，還差一塊。你剛好那天也在診所就給他墊了一塊錢。”江野提醒。
靳澤陷入漫長的回憶，似乎確實有這回事，“就這嗎？”
“這還不夠嗎？”
“一塊錢換我手機上的東西，怎麼看也是我更占便宜啊，你拿著這段視頻，找賀家要一百萬，他們都會給的。”
“我不在乎是賀家還是哪家的一百萬，我隻在乎我哥缺的那一塊錢。”
“不至於，這都是小事，我都快忘了。”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靳澤哪記得。
“我和我哥記得。”江野說話時，晏樺已經從外麵走進來了，麵上帶著急切，“我這邊有點急事，我先回去了，你好好養傷，下次再來看你。”
“我也要跟你一起去。”江野著急說。
“你留這啊，你們不是還有話說嗎？”
“說完了，我要和你一起去，再說了，我不想在這當電燈泡。”江野看了看靳澤和薑珩，合上電腦黏在晏樺身邊。
晏樺嘴角露出一點寵溺的笑意，“好吧，你想跟著就跟著。”
“對了，晚點我有個東西發你，你也幫我查下。”靳澤想起另一件事。
“好，你發我。”江野爽快地應道，“不過這個我就要收費了。”
靳澤嘴角咧開笑著說：“行，沒問題。”
“那我們走了，拜拜。”
靳澤躺床上打點滴不方便，況且還沒得到允許不能出病房門，所以由薑珩把兩人送到電梯口。
等薑珩再次進來時，正看到靳澤盯著手機，垂眸不知道在看什麼，連他推門站在門口許久都沒發現。
直到靠近後才看清靳澤的手機畫麵停在論壇的一個帖子，回複的內容都充斥著對靳澤的各種誹謗誣陷謾罵詛咒。
“靳澤？”薑珩輕聲喊道。
靳澤怔了下，迅速關掉手機，眼神露出笑意，“回來了？”
“嗯。”
“你……”就在薑珩想要說不要去看論壇的帖子時，靳澤已經迫不及待地問：“你剛上大學的時候是不是有很多人追你？”
薑珩被這一打岔，回答說：“沒有啊。”
“那剛才江野說你很受歡迎？”
薑珩真沒覺得，他當時為了薑玉霞的病已經焦頭爛額了，哪裡還顧得上這些有的沒的，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兼職想辦法賺錢。
直到遇到靳澤，將他從沉重如泥沙般的生活拉出來，才有了一些可供自己支配的時間和生活。
“沒有就好，不然我會吃醋的。”靳澤悠悠道。
薑珩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沒有彆人。”隻有你。
“那還差不多。說起來也是巧，你和江野是一個學校的。”
薑珩好奇說：“你們是老鄉？”
“嗯，我和晏樺98年認識的，他當時在一個汽修廠當學徒，我那年高考畢業打暑假工。當時他身邊還沒江野呢，你說這一下子，多了個弟弟又多了個男朋友，他倆還挺有意思啊。”
薑珩正在收拾桌子，突然回頭說：“你是說江野對象就是晏樺？”
靳澤點點頭，“他倆是不是挺有意思？”
“他們不是兄弟嗎？”薑珩一下驚住了。
“沒有血緣關係，江野是晏樺他準後媽的兒子，家長出車禍去世後就剩下他倆相依為命了。”
“哦。”薑珩雖然震驚，但轉念一想骨科也是人家兩兄弟的事，又不是他哥。於是看向靳澤關心問：“江野剛才給你發了賀文彥的什麼啊？”
靳澤收起笑意，嘴角緊抿，將手機遞給薑珩，薑珩手指劃過視頻內容，神情也愈發凝重，視頻內傳出幾人嬉笑怒罵的聲音。
“學聲狗叫讓我聽聽。”
被圍在中間的瘦弱男生臉上帶著明顯的巴掌印，被幾個男生圍在中間，四肢匍匐在地，低垂著頭沒有吭聲。
賀文彥踹了他一腳，凶橫道：“之前在班主任麵前不是挺會說話的嗎？”
“下次要是再敢亂說，我就把舌頭割下來喂狗。”
“彥哥彆整出人命了。”其中有個男生虛偽地勸了兩聲。
“整出來又怎麼樣，老子家裡有的是錢，幾十萬買他一條狗命。”
後麵的話簡直不堪入目，囂張狂妄，自以為是。
薑珩不忍心再看下去了，按下了暫停鍵，“這個男生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