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月 大姊這個人本心不壞……(1 / 2)

聽完雲皎的解釋,他並未再說什麼,不過雲皎卻敏銳地察覺出了一點什麼。

等到下了馬車到了府上,雲臨先去拜見李鶴,二人則朝柳氏的院子走去,雲皎被雲綺牽著手,麵上帶著些疑惑,“大兄不喜歡武家人?”

這個武家人當然不包括聖人在內,雲綺想了想方才道:“大兄一直都擁護李唐江山,為此與梁王魏王交惡,聖人也曾斥責過他。”

雲皎點了點頭,說到底還是歸屬的問題,大兄就像那些被留在長安的李唐舊臣,雖還是居高位,卻又怎麼比得過如今的神都聖人治下的官吏得信重?

雲綺見她垂著頭沉思,便又輕輕道:“何況,聖人任用來、周兩位侍郎,行鐵血手段,大兄卻主張仁政,自然互相看不過眼。”

雲皎見已到了柳氏院門口,也不再拉著雲綺東問西問,隻是進去給柳氏問安,又說雲臨已去見李鶴了,恐怕等會就會來這邊。

柳氏到底是思念這個兒子,與兩個女兒說了些無關緊要的閒篇,便道:“二娘與四娘先回去,你們折騰這半日肯定也累了,先歇著罷,我也好單獨與你們大兄說說話。”

雲綺與雲皎自然聽話,出了柳氏的院子卻不急著回到漆園,雲綺拉著雲皎去取那胡商送去梁王府的五彩鸚鵡。

才踏進鳴風院,便聽見廊下一陣輕快的鳥鳴,原來是雲月正逗弄著那五彩鸚鵡。

鸚鵡站在枝頭上,雲月正教它如何說話,見她二人,雲月方才放下手道:“我還說哪裡來的鸚鵡,本以為是大郎著人送過來的,沒想到是你們姊妹。”

雲綺便笑,“在南市一個胡商那買的,去接大兄不方便帶著,這才送來大姊這邊。”

雲月便佯怒道:“少來,是不是又狐假虎威了。”

雲皎便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姊誤會了,二姊是給兒買的,隻是若是教阿娘曉得免不了要說幾句,二姊這才著人送到大姊這邊,大姊若是喜歡隻將這鸚鵡養著便是。”

雲月倒樂了,“既然是四娘喜歡,怎可奪人所愛,將這五彩鸚鵡帶回去便是。”

雲皎見她並無初見時的倨傲,也鬆了一口氣,雲綺便道:“大姊這是偏心四娘了,未知真相便說我狐假虎威,知道是四娘的東西又改口了。”

雲月將枝上的鸚鵡放入籠中遞給雲皎,“你幾歲了,也好意思與妹妹爭風吃醋?”雲皎接過鸚鵡看二人笑鬨,等到鬨夠了,雲綺方才牽著雲皎辭行,“等過幾日再來拜訪大姊,到時候大姊記得讓白案做好金銀夾花平截。”

“好罷,不過到時記得將四娘帶上,小孩子應當最喜歡這種吃食了。”雲月道。

雲綺點點頭牽著雲皎走了,等到回了漆園,雲皎將鸚鵡籠子遞給杜若,杜若前去放在簷下。

兩姊妹進屋說話,雲綺便對她道:“大姊這個人本心不壞,隻是沒吃過什麼苦,自從成婚以後她性子倒是改了許多。”

雲皎點了點頭,她知道雲綺也是為了她方才與雲月交好,畢竟柳氏脫離上層圈子這麼些年,雲皎想要認識些世家小娘子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若是有雲月在其中引薦,自然會方便許多,何況依著姊妹情分,有什麼宴會她也會帶上雲綺與雲皎。

這般想著,姊妹二人本又說著其他閒話,柳氏院子裡的人卻又來了。那是柳氏身邊喚紫芍的侍女,雲皎記得是柳氏從外麵牙行買來的,隻見她對二人行禮道:“王妃請二位郡主稍後前去家宴。”

雲皎點點頭,又讓杜若送紫芍出去,估計柳氏是想為大兄接風洗塵,一家人又好不容易團聚,便命人辦了這一場家宴。

因都是自家人,他們姊妹兩個倒也不曾換衣裳,隻略略多佩戴了些釵環,家宴必定要耗費長些的時間,雲皎便對雲綺道:“二姊今日就在漆園睡下罷,我們姊妹好說說話。”

雲綺倒也沒推拒,反正也就今日一晚,就算聖人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的。就這樣姊妹二人往正堂而去,正中擺了張巨大的胡桌,正好能讓人圍坐在一起。

雲皎自然與雲綺坐在一處,家宴倒也不講究什麼,除卻柳氏與李鶴,他們幾個小輩都坐在一處,並未分什麼齒序。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菜喝酒,倒也其樂融融。隻是雲綺因雲臨回來,席間高興多飲了幾杯,回漆園時都是雲皎和杜若扶著回去的。

等將人放到漆園的床上,雲皎便讓杜若去命廚下的人煮一碗醒酒湯,杜若走後雲綺卻不老實,她拉著雲皎的手喚:“四娘,二姊知道你受苦了,可二姊在宮中也是如履薄冰,唯恐行差踏錯一步,便撐不到你與阿耶、阿娘回來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