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鼓起勇氣去了教務辦，做出自己十六年來最勇敢的決定。

“天昊啊……”老杜掀開玻璃水杯蓋子，“是個不錯的孩子。”

“他很好麵子，所以我想用這樣的方式懲罰他，長個記性。”杜老師放下水杯。

“正是因為天昊好麵子，所以……”溫雅意識到什麼，改口道，“所以我覺得不應該這樣做，可以對邢天昊同學換一種懲罰。”

“不過，你和天昊在一班？你和天昊關係很好嗎？”老杜有些狐疑地看向溫雅。

“天昊是我的朋友，我覺得，朋友遇到事情的時候，我應該幫助他。”溫雅極力忍住眼淚，堅定地說。

“你們這個年紀，男生女生還是不要做朋友的好。”老杜再度喝了一口茶水，“行了，你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

“謝謝，謝謝老師。”溫雅不住地道謝，然後慢慢推著輪椅回了教室。

03

“杜老師，對不起。”三個男生認認真真地向老杜鞠了一躬，頂撞老師的鬨劇以改成1000字檢討和口頭道歉結束。

邢天昊沒有抬頭，他內心隱隱約約地感覺一定是有誰幫助他。

杜老師見狀，無奈地歎道：“回去可得好好感謝幫你求情的那個女同學，她可說了，是你的朋友。”

邢天昊走出教務辦的時候，還在咀嚼著這句話。雖然秦珍珍最近沒有糾纏他，但經常以“邢天昊朋友”自居，他早就習慣了。

“你去給老杜說情了？謝了。”在食堂偶遇秦珍珍的時候，邢天昊隨口說了一句。

秦珍珍才意識到什麼：“哦，哦……是啊。老杜……老杜還挺好說話的，至少沒有平時你說的那麼糟。”

“老杜也挺好的，就是我不爭氣。”邢天昊終於說了一句大實話。

當然，那句“你哥……”除外。

見秦珍珍終於做了一件好事，邢天昊提出要請她去校外吃冰淇淋。

“你不知道我們女生怕冷嗎？這都快入冬了，吃什麼冰淇淋啊。”

秦珍珍歪頭道：“你要是真想請我，就去星光咖啡館，我老愛去那裡。”

“成。”

04

期中考試過去了，排名重新打亂，到處哀嚎一片。班主任將座位重排，但是為了方便，溫雅還是最後一排的位置。

整個講評課，溫雅一直心神不寧。英語是她的強項，高中英語雖然語法多又難，但溫雅有點基礎，讀著讀著，語感就出來了。但此次英語成績甚不理想，溫雅正看著卷子的大紅叉陷入思索的時候，不經意間看向那邊的郝思雯。

她這是……在哭？

溫雅急忙從桌子上抽了幾張紙，打算讓同學遞過去的時候，室友楊可已經戳了戳郝思雯的後背，口型是“彆哭了”。

溫雅有些落寞，郝思雯對她那麼好，她卻什麼都幫不到。

郝思雯跌出了前十名，但是爸媽並沒有說她，反而是她自己，一直傷心地自責。下了課，溫雅見圍堵在郝思雯周圍的人群，瞬間放下心來。郝思雯是班長，性格又那麼好，自然有人安慰她。

就在那麼一刹那，溫雅看到了窗外的邢天昊，他旁邊站了一個女孩，二人正在說說笑笑。溫雅認出了女孩是秦珍珍，秦珍珍輕輕打了一下邢天昊，邢天昊作勢要打回去。

不知為何，看到這樣的景象，溫雅很落寞。

她內心掩埋許久的不知名的情愫，再度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