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出院和慰問司機家屬。
司機已經醒過來了,後續的追責和賠償流程工作室都會跟進,家屬們很好說話,離開前雪年讓蘇榭打了個電話給律師團隊,如果司機家屬有需要隨時配合。
阿蕪傷到骨頭要修養一陣子,蘇榭從妝造那邊重新調了個助理,小助理叫齊星星,之前就在工作室做事,對雪年方方麵麵都熟悉,方便工作上手。
老實說,給雪年當助理是一件再輕鬆不過的事,雪影後懶癌晚期,一年間大部分時間都在休息,就算進組了也不像彆的藝人那樣事多。
最最重要的是,影後不缺錢,薪水給得很大方。
醫生說過幾天還要回去做複查,出了院雪年沒敢瞎折騰,老老實實按醫囑休息,等下午回片場。
“這幾天複工,劇組在等殺青,可能要辛苦你一些。”
在沙發邊收拾衣服的星星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辛苦,應該的!”
雪年看她年紀小,眼裡活力十足,小太陽似的,心情都跟著變得好了點,“你多大了?”
“二十二,”星星不好意思地摸摸發尾,“剛畢業一年。”
雪年就笑:“這麼巧。”
星星好奇:“和誰同齡嗎?”
她聽蘇姐說過,雪老師有個在國外念書的妹妹。
雪年莞爾:“和金老師同齡。”
星星一時半刻沒反應過來,哪個金老師?
雪年又問:“你們這個年紀,一般都會喜歡些什麼?”
星星更懵了。
好半天,她不利索地回答:“年、年終獎?”
雪年:“……”
果然,三十歲和二十二歲之間存在代溝。
雪年隻好把話說得更明白點,“金老師因為我殺青被延誤了,你覺得該送她什麼來補償比較好?”
星星總算弄清這個“金老師”是誰。
她不可遏製地一喜,雀躍直接表現在臉上,手下的衣服也不收拾了,迫不及待地問:“您要送嬌嬌禮物?”
雪年一頓,意味深長地眨眼,“嬌嬌?”
齊星星呆了一秒,猛地捂住嘴巴,滿眼驚恐。
沙發上的雪年先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隨後從容地點點頭,若有所思,“原來你是金老師的粉絲。”
藝人助理最基本的一條:禁止追星。
一不小心暴露粉籍的星星慌得不行,雪年佯裝嚴肅地冷了兩秒臉,見她急得臉都白了,終於裝不下去了,忍俊不禁道:“沒關係,我開玩笑的。”
星星懸著心,小聲為自己辯解:“我是劇粉,不追星的。”
雪年被逗得直笑。
樂了小會兒,想到前天看直播時彈幕裡的那些劇粉,她笑容斂了斂,偏頭問:“你是劇粉,那你也嗑CP嗎?”
“嗑C、CP?”從雪年嘴裡聽見“嗑CP”這個詞,星星有些幻滅,有種親眼目睹火星撞地球的衝擊感。
難不成影後也混飯圈?
“您說的……是誰?”
雪年緩緩道:“季禾木?”
星星虎軀一震,“當然不嗑!”
她生怕雪年誤會,火急火燎地解釋:“金老師戲外不怎麼營業,從來不炒CP,網上那些都是假的。”
雪年好整以暇地撐臉,氣場眨眼便柔和了許多,“你怎麼知道是假的?”
“季禾木有女朋友,而且人品還一般,”星星低聲說,“這圈子裡沒秘密,年初狗仔拍到過他在夜店點了四個坐台,不過消息被鳴英公關了,沒鬨大。金老師肯定看不上他這種人。”
那麼多人都說野浪出不來好鳥,隻有她和雪年同感——
還得分人。
鳴英的鳥也不見得好到哪兒去。
“那金老師呢?”雪年問,“你覺得金老師人怎麼樣?”
“我沒接觸過金老師,不太清楚,”星星看了她一眼,“但是您這麼喜歡金老師,她人一定很好!”
雪年頓了下,沒想到她會這麼回答,心情有些微妙。
“沒接觸過你就喜歡她?”
她輕描淡寫地把莫名滋生出的異樣感揭過去。
星星羞澀地撓頭承認:“雖然但是,金老師演得太好了,我有媽粉濾鏡。”
媽粉……
雪年啞了一秒,失笑搖頭,“你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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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那兩粒醒酒片沒用,淩晨落地江城再回酒店,金斯嬌倒頭就睡,近中午被手機鈴聲吵醒時頭痛得厲害,像被斧子鑿開條漏風的縫,扯著神經疼。
電話是曹小絮打來的,問她醒了沒有。
金斯嬌忍耐著看了眼時間,十一點半,她睡了七個鐘頭。
曹小絮在電話裡說:“醒了的話吃點東西吧,下午去片場。”
金斯嬌:“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