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鶴一沒有理會白狐提出的問題，隻是帶著白狐走出了巷子。

正是下午時分，天微沉。攤販上的白發老翁仍在賣力地吆喝。如此熱鬨的場景，沒人注意小巷口那兩個緋紅公子。

兩人默默走著，心中個懷心事。許久，白狐打破了沉默。

“你……算了，我……”

顏鶴一依舊沒說話，隻是淺色的眼睛看著白狐，“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那邊有賣糖葫蘆的，要吃嗎？”白狐岔開話題，指著一旁中年男子身旁木杵上的紅色東西。

“不……”不要二字還未說全，白狐便遞來一支糖葫蘆。

口中的話鋒一轉，出口成了，謝謝。

顏鶴一咬著糖葫蘆，方才僵硬的氣氛有些緩解，“你哪來的錢？”

“自帶的”

每個係統到各個世界裡，係統界都會派發一些這個世界的錢幣，以便解囊中羞澀。

“嗯。那你們待遇還挺好的……”顏鶴一把吃完的簽子丟到竹筒，扯過白狐。

“走吧……你能變回原型嗎？”

白狐低下頭看了下自己，搖搖頭，“不行。得十天後才能變回去”

顏鶴一扶額“行吧。那你得有個身份吧？”

他裝模作樣思考了半天，立即拍板“你作為府上的客卿，名字也要改……秦昇。”

“……行吧”白狐，哦不，應該說是秦昇答應了顏鶴一提出的建議。

那條巷子距離國師府不算近，京城路上甚是熱鬨，一盞盞花燈把被染黑的天空填上一絲彆的顏色，喧鬨聲，吆喝聲不絕於耳……

兩人從頭走到尾，才發現，今日的賣花燈的攤販似乎格外的多。

顏鶴一不經意地一問“今日是什麼節？花燈竟如此之多？”

“元宵節”

顏鶴一一怔。今日竟是元宵節嗎？那她怎麼樣了？

他的神情變了變，又恢複了原樣，神色淡淡。但若沒有這燈光或者是秦昇稍稍注意一下便能發現他的異常。

京城的臘月天極冷，即使顏鶴一手裡攥著趙奕臨走時硬塞給他的湯婆子，臉還是凍得有些白。

顏鶴一伸手拉了拉鬥篷，想把自己裹著再嚴實點。最好不漏風的那種。

途中，有好幾次秦昇看著顏鶴一感覺馬上就要暈倒的臉想叫馬車，卻被顏鶴一一句話給憋回去了。

“你有錢嗎？”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等兩人凍得哆哆嗦嗦走回府後，一群傭人立馬擁住顏鶴一。

“大人，您沒事吧？”

“大人，您剛好，切不可得了風寒”

“大人……”

顏鶴一急忙讓他們打住，從一位丫鬟手中接過溫暖的大衣，顏鶴一感覺整個人都活了。

一旁的付叔還想多問問顏鶴一身體怎麼樣了，但都被顏鶴一打斷，“今日不早了。大家早點歇下吧”

說完就一溜煙跑了。其實路上顏鶴一一直在想一件事。

他的目的是什麼？

顏鶴一速度慢慢放下來。此刻他已經可以完全使用這個身體了，國師府的一切格局都了然於胸。

他走進一個外表破敗不堪的木屋，左右看看，緩緩關上門。

一絲慘白的月光照在顏鶴一英俊的側臉上，明明是那麼儒雅，卻讓人憑空生出一種寒意入骨的感覺。

“想明白了嗎？”

屋子裡的人，啊不，這簡直不能算一個人了。他全身血汙，身上沒有一塊好肉。胳膊軟綿綿的耷拉著，頭發粘成一片。宛如地獄裡的撒旦。

此刻，他正廢力的抬起頭，努力的想看清麵前的人。“想……想明白了”

顏鶴一愉悅地笑了聲，走上前，賞賜般摸了摸那人散發著惡臭的頭。“嗯。想明白就好。你要記住，我是不會做傷害你的事兒的。這隻是一個小小的懲戒，下次記住就好……”

他拍拍他的頭，手指落在那人軟綿綿的胳膊上。“疼嗎？”

“……不疼”

顏鶴一彎了彎嘴角，雙手一發力，“咯叭”一聲響聲。胳膊被顏鶴一重新接了回去。

“啊！”那人疼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