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無禮了。”見張月琴挨了罵,昌寧長公主旁邊的姑娘們都開始幫腔:“公主就該命教養嬤嬤管教她。”
她們在這口角官司,周圍的人有些已經看了過來,蘇棠又說了那句:“這裡這麼多人……我是怕對公主不太好。”
昌寧長公主的公主派頭還是十足的,居然並不怎麼像一個沒有生母,不太受寵的公主,或許每個人的保護色不一樣,她就是那種會倔強到底的人,此時冷笑道:“本宮依禮而行,誰能說什麼。”
蘇棠眼珠子一轉,突然走上前兩步,低聲說了一句話,她這話說的非常有技巧,隻讓昌寧長公主隱約聽到武安侯世子幾個字,其他的模糊不清,然後立刻退了回去。
昌寧長公主眼睛立刻就睜大了,看起來被蘇棠嚇了一跳。
蘇棠一臉無辜,仿佛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其實她確實什麼也沒說,除了那幾個字。
三年後,昌寧長公主挑的駙馬就是武安侯世子,當時蘇棠可是掌宮寵妃,什麼事不經過她跟前?挑駙馬的經過一清二楚,那個時候她就覺得,隻怕是小姑娘早就心有所屬了吧。
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你……”昌寧長公主急了,但又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越是不知道對方想說什麼,越是想知道,這是人之常情,蘇棠當然很清楚,她笑了笑,就要走。
昌寧長公主急的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你說清楚!”
蘇棠甜甜一笑:“公主不讓我走,那剛剛那話,我可就嚷嚷了。”
她又說了第三次:“這裡這麼多人……”
昌寧長公主這會兒就又氣又急了,偏又不知道她要嚷嚷的話到底是什麼,剛好戳中了她的軟肋,她神色變幻,還是猶豫著慢慢鬆了手,隻旁邊張月琴看不懂眼色,還在嚷嚷:“你說了什麼?敢這樣對公主說話!”
蘇棠轉身就走,隻當沒聽見,昌寧長公主氣急敗壞罵道:“閉嘴!你喊什麼喊。”
蘇棠聽的偷笑,這場小小的鬨劇,於她仿佛一顆酸酸甜甜的糖果,帶著一種真正回到少女時代的樂趣。
走了好遠,蘇棠回頭看去,那頭的昌寧長公主一群姑娘還在原地,不知道在說什麼,似乎也都在望著她這邊,她又笑起來,茶香看不懂這位大小姐在高興些什麼,她可是心驚膽戰半天了。
卻眼見得大小姐這會兒把公主也威脅了,卻半點兒事也沒有,回頭還在笑呢。
“哎,姑娘……”茶香見蘇棠回頭沒看路,前頭正是個彎,她連忙上前拉住,避免了姑娘撞彆人身上。
蘇棠站穩了,才看見差點撞到的是沈晉和武安侯小世子陳元駒。
蘇棠剛剛才拿人家說事兒,一見小世子,不由的就笑的更甜了:“武安侯世子。”
然後才說:“沈統領。”
小世子真是貴氣無雙,俊秀溫雅,直是如玉雕出來的一般,怪不得沈統領跟他這麼好!
蘇棠剛想了半截,沈統領已經道:“沒鬨出事來?”
蘇棠多明白一個人,立刻知道了,沈大統領也總領春狩防務,如此多貴人出行,當然不能輕忽,她在那邊被公主堵了,當然是立刻有人上報給了小統領,他過來的這麼快,還帶著小世子,還真是為了她來的。
武安侯府是昌寧長公主生母的娘家,小世子這個表兄,當的還是很似模似樣的。
所以蘇棠立刻說:“您是說昌寧長公主?沒有事,她也乾不了什麼事。倒是勞煩了沈統領和小世子。”
看她的樣子確實不像有事,沈晉還沒來得及收到蘇棠威脅公主的報告,所以多少有點不確信的又打量了蘇棠一眼,小姑娘這種事,確實不至於傷筋動骨,可是小姑娘臉皮最薄,當眾被羞辱,還真能當沒事兒?
蘇棠笑道:“真的沒事,我哄了哄公主,公主就沒計較了。”
武安侯世子道:“我就說,昌寧向來性子好,耳根子又軟,說兩句好話也就罷了。晉哥還不放心。”
那是在你跟前性子好吧,蘇棠想,但也跟著附和:“公主是挺好的,其實就是她那個伴讀。張家那個姑娘,就她一直挑唆,公主臉上下不來,可不就教訓我兩句嗎。”
武安侯世子便皺了皺眉,卻也沒有出言說什麼姑娘的不是。反是沈晉道:“蘇姑娘什麼時候得罪了那位姑娘?怎麼得罪了她,還能讓公主親自教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