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掉腦袋的事啊。
“這說不定還真是蘇姑娘說的那樣。”雙福就跟著一起八卦,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說起來眉飛色舞的:“太後娘娘看的著的地方,李公公對夏姑娘可好著呢,背地裡一樣拿她獻勤兒,聽說夏姑娘如今也惱著他呢。”
蘇棠立刻大感興趣:“喲,什麼事什麼事,他還能拿夏姑娘獻勤兒呢,能挨著邊嗎?”
大約是眼見得李修沒得救了,連公主都說他死定了,雙福八卦起來就什麼都敢說。尤其是蘇姑娘這樣捧場,雙福就忙笑道:“這是前兒我聽我姐姐說的,公主知道的,我姐姐在夏姑娘跟前伺候呢,夏姑娘跟前有個丫頭叫紅玉,紅玉的表妹在壽康宮前頭院子裡伺候,那日進去換熏香,就聽到李公公在說夏姑娘的事。”
這一串姐姐妹妹的,聽的蘇棠都暈頭轉向,倒是把來龍去脈解釋的挺清楚,所以這姻親血緣,不管是主子還是奴才,都一樣有重要作用。
“那日李公公說的是誠王殿下,跟夏姑娘很般配呢。”雙福說:“不過太後娘娘似乎不怎麼喜歡的樣子。她也就聽了一兩句,也不敢多聽,就出去了,不過聽說夏姑娘聽到這個話,臉就沉下來了,說這狗奴才,拿她獻勤兒。姑娘聽聽,這可不是惱了嗎?”
一邊昌寧長公主倒是詫異:“這也犯不著吧?要說是誠王,論身份,論模樣,和她也算配的上,哪至於惱的這樣。再說了,怎麼著也比那誰強吧?”
蘇棠當然知道她含糊過去的是許遊,當時親耳聽到的那些話,在姑娘心裡,就算是人品低劣到了極點了,她哪裡知道,還有蕭銘闕那樣的。
蘇棠覺得,夏晴還是個明白人,她栽在許遊這裡,無非是年齡還小,閱曆不夠,對於才子佳人的幻想罷了,昌寧就沒有她明白,但運氣卻比她好多了,武安侯世子那可真是人品貴重!
夏晴能明白誠王殿下是個什麼忌諱,太後肯定不會將她許給誠王殿下,所以才惱了李修,昌寧就不明白。
蘇棠就跟她咬耳朵,解釋一番那些不太好放在明麵兒上說的話,昌寧長公主恍然大悟。
她說:“那也確實挺怪的,他是收了那頭多少銀子啊,說這樣的話。”
這樣的人,去太後跟前說這樣的話,顯見得是替誠王那邊試探太後的口風,必定是收了不少好處的。
太後想必也清楚,不過婚姻嫁娶,不管什麼人家,也向來是需要托人說項,探探口風的,雙方都有心,才好正經說事,很少貿貿然就提親的,免得鬨的大家不好看。
“那可不,太監最愛銀子了,在他們那裡,沒有銀子開不了的路。”雙福還在一邊幫腔:“不說彆的,就禦膳房送菜的小太監,嬤嬤們打發了銀子,第二天送來的菜還能特地給撒點蔥呢。”
蘇棠聽的都笑了起來,然後跟昌寧長公主說:“你猜,這一回,他是不是也是收了誰的銀子?”
“誰知道呢,這就得沈統領查了吧。”昌寧長公主說。
蘇棠道:“說不定也是誠王呢!”
“怎麼會?”昌寧長公主脫口而出,皇兄的子嗣,跟誠王能有什麼關係。
這就是最普遍的想法,一開始,沒有人察覺到蕭銘闕的野心,沒有人知道這位先太子的遺腹子,從小就被教導著這天下本該是他的,本該是他登基為皇。是有人害死了他的父親,篡奪了大位,他要重新奪回屬於他的一切。
這還是蘇棠第一次提到這個可能,得到的反應她也並不意外,畢竟若不是她曾經經曆過,她也想不到這上麵來。
太後就是略微忌憚,想必也不過就是對他的身份有些敏感,並不想和他有太多關係,到底如今皇上也才剛登基,雖還無子嗣,到底年輕,還有大把時間,宮中也有嬪妃有孕,誰也不會想到誠王府或許已經開始在後宮動手腳了。
就連蘇棠,也不能確定這一次貴妃小產,是誠王府所為,後宮曆來深不可測,抱有各種心思的人太多了,蘇棠所能確認的,是誠王的野心。
她要在他羽翼未豐的時候,就暴露他的野心,保全皇上的子嗣,親手了斷曾經的罪孽。
這確實有點匪夷所思,很難找到機會,更是很難讓人相信,不過嘛,信不信的現在不要緊,先把謠言、不,流言傳出去再說!
在這宮裡,流言傳播起來向來是很快的。
蘇棠便對昌寧長公主道:“我聽說夏姑娘病了有兩三日,咱們還該去看一看把。”
昌寧長公主眨眨眼,夏晴那日回來就病了,是有兩三日了,她和蘇棠都心知肚明夏晴是怎麼病的,是以她們倆提都沒提去看她,怎麼這會兒蘇棠突然好像才知道她病了,要去看她?
蘇棠見她的樣子,笑道:“好歹你們都住在這宮裡,也不好裝不知道,去吧去吧。”
昌寧長公主果然很愛蘇棠,見她非要去,雖是滿腹狐疑,也還是跟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