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紛爭(1 / 2)

裕王即三皇女,父親乃賢德卿,是和聖人從潛邸一路走來,在聖人麵前也極其說得上話。

儘管裕王很胖,但是從她被肉撐起的五官還是可以看出她曾經不俗的容貌,加之穿著皇女常服,還顯得富態貴氣。

隻不過現在她的樣子有些刻薄。

“給皇姐請安。”

“給裕王殿下請安。”

六皇女在前行禮,盧觀昭和紀溫儀對視一眼,也跟著請安。

裕王自然也注意到了她們,她麵上的怒火並未曾消散,狠狠地踢了小黃門一腳,並不理會她們三人:“來人,把她拖下去杖責六十大板!”

六十大板,就是要人性命了。

盧觀昭心中一驚,隻覺得裕王脾性過於殘忍,處罰太過。

上書房的黃門哪一個不是精挑細選送過來當差的,怎麼可能會故意撞在一個親王身上?

盧觀昭看著不斷磕頭謝罪求饒的小黃門,雖然不知道名字,但是很麵熟,這段時間出入上書房也總會看見她。

小黃門不過十三四歲的模樣,還是個稚氣未脫的小女孩,現在瑟瑟發抖的樣子看起來可憐極了。

和盧觀昭的猜測差不多,魏秋覺得自己簡直無無妄之災。

她是這個月才選入上書房當差的,為了不落下把柄,從來都是小心謹慎,生怕哪裡做的不好給乾娘丟臉。

乾娘曾和她說過,往年兩位皇女在上書房的脾性。

二皇女雖賢名在外,但難以猜測其心思,一旦做不好便容易受罰。

三皇女最難伺候,性情急躁暴戾,下人們被訓斥責罰是常有的事。

如今六皇女入上書房,倒是和二皇女、三皇女不大相同,有仁德太女之風,對待下人寬厚,平易待人。

六皇女身邊的兩位伴讀也極好相處伺候,東平侯出手大方,言語幽默,時長能逗得眾人大笑,英國公世女芝蘭玉樹,溫潤而澤,不少小黃門、宮侍都喜歡伺候世女。

現在能在上書房當差也算是個肥差。

她今日照常伺候,端著茶盞準備為六皇女與她的伴讀送茶,卻不曾想往日宮人們行走的地方突然冒出個人來,來人身形不小且敦厚,一下子差點把她撞飛,手中的茶盞便這樣打碎在地上。

等待她驚魂未定回過神來,才發現突然出現的人是裕王。

想到曾經被裕王罰過之後的宮人死的死,癱得癱,魏秋就忍不住得發抖,內心一片驚恐絕望。

盧觀昭知道封建社會,等級森嚴,裕王身為皇女,天然地淩駕於眾人之上,但她實在是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年幼的生命就這樣消散。

未等盧觀昭說話,六皇女先開的口:“不知這位宮人做了什麼,惹得三皇姐如此震怒?”

裕王氣急,給六皇女也沒什麼好臉色:“皇妹不懂看麼?本王走得好好在路上,這個蠢貨一點腦子都沒有就往本王身上撞,以下犯上,目無尊卑,本王自當得好好給她個教訓!”

六皇女見小黃門年紀尚小,又瘦弱,如今磕頭到額頭都是血,也有些於心不忍。

六皇女對自己的兩位皇姐都十分了解,尤其知道裕王刻薄又暴躁的脾氣,折在她手下的宮人數不勝數。

裕王突然出現是不懷好意,六皇女其實很清楚。

畢竟裕王未說完的話其實大家都聽見了,如今裕王這樣大張旗鼓地要懲治這個小黃門,其實也是來給她看的。

六皇女內心劃過思緒,隨後斂眸道:“還請皇姐息怒,為了這麼個宮奴生氣不值得。”她頓了頓,“宮奴年幼,怕是不小心所致,皇姐心胸寬廣,便饒了她一回,小懲大誡罷。”

裕王並未因六皇女的勸阻而收斂,反而更加惱怒,她盯著六皇女一會兒,不怒反笑。

“本王倒不知皇妹是如此寬厚的好人,這宮奴小小年紀都敢如此放肆,連本王都不放在眼,恐怕今後對皇妹更甚,為了避免這些東西奴大欺主,作為姐姐的定然要好好教訓這些下奴,教一教規矩,教教皇妹遇到這些事該怎麼做。”

六皇女眉眼一凝,再一次非常明顯地感覺到裕王確實有殺雞儆猴的意思,她剛要開口,就聽見裕王道:“怎麼?連皇姐的意思小六都不聽了?也要學著這宮奴以下犯上?”

竟將六皇女比作宮奴。

六皇女眼神微暗,銳利了幾分。

而她這邊的人都神色一變,紀溫儀更是被激起了怒火。

盧觀昭也見過裕王因不滿而發怒,卻發現今天裕王好像更加放肆了一些,有一種想要給六皇女下馬威看的意思。

她心下微動,想到了盧母給的情報。

近日皇後舊疾複發,為專心養病,將六宮協理大權放出。如今聖人後宮,賢德卿與淑貴卿在爭奪這六宮協理大權。

這兩個正是三皇女與二皇女的父親。